“赵无恤已宣布魏氏为首祸叛臣”他苦笑道:“赵氏子,也这么急不可耐么?”
也许是时代不同的,魏戌的时代,但凡要吞并其他卿族,总得找一个好借口,慢慢调和国内各家势力均衡后才敢联合别人动手,完了以后还要讲究一点不绝人血脉,毕竟都是卿大夫的斗争,太过野蛮也难看。
可大概是从六卿之战开始吧,他熟悉的那些礼乐之交就彻底消失了,卿族之间尔虞我诈越发变本加厉,大家都变得急功近利,喜好兼并起来。
事到如今,魏氏半推半就地举起了反赵的大旗,赵氏也旗鼓鲜明地宣布魏氏是自己的敌人,两家已经开战,这是再无回头路了
魏戌叹了口气,不再多说,他将渡口让了出来,让吕行履行他的职责。
“新绛、故绛丧失,秦魏纵然进入河东,情势也越发艰难了,等开春全面开战,也不知能撑多久。”
“齐国郑国也会对赵氏发动进攻,在晋国内还有许多对赵无恤心存不满的卿大夫和公族,说不定明年就能击败赵氏。”吕行倒是有些信心,在被迫宣布叛晋后,魏氏众人也横下心来,要为宗族奋战。
“叔祖是要在此与我一同等待家主和秦人,还是回安邑、曲沃整理兵卒?”
“都不。”
魏戌却苦笑了一阵后,摸出了魏曼多留下的魏卿之印,以及调遣河东魏军的虎符,递给了吕行。
吕行大惊:“叔祖父这是何意?”
“我老了,不能陪着汝等力战了。”
他叹息道:”我将告老,并且更易氏族,带着梗阳一系的儿孙离开魏氏,分为梗阳小宗。“”这小子的小宗一百多年前就分出来了,还不是留在魏氏效力,魏氏离不开叔祖父。“”我这把老骨头,还能顶什么用?我不仅要离开魏氏,还要离开晋国,去楚国。“
吕行愤怒了:”叔祖父这是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