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确定?”李县令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正色说道。
看着李县令的严肃的脸色,贾亭长微微犹豫了一下,悄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我问过崔家的邻居,他们说在崔离回来的那天晚上,的确是直接从天而降,带着光和火,又快如闪电,声势有些吓人,而且当时的场景不止一个人都看到了,大家都这么说,除了骑士,我想没有谁有这样的本领!崔家的下人这两天一个个都喜气洋洋,有人问起,崔家的下人仆役都说他们家的少爷是骑士了!”
“真是你们六营镇崔家的少爷,这个崔离我以前也听人提前过,只是小有名气,怎么就突然成为骑士了,你不会认错吧?”李县令的身子微微俯了过来,脸色更加的凝重了。
“不会认错,昨天我还亲自到崔府拜访了一下,看到了崔家的少爷,和他说了两句话,那崔家的少爷离家十多年,模样虽然有点改变,但人还是那个人,而且他还认得出我来,而且我感觉崔家少爷的身上,有一股气息,非常的慑人,双眼开阖之间瞳孔之中有似乎有火光闪动,我只是和他说了几句话,就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李县令摸了摸自己保养得极好的那一把美髯,思考片刻,“看来,我也得到六营镇亲自拜访一下这位崔家的少爷了,要是崔家真的出龙,这桐光县在本官的手上,能立起第一座威风牌坊,光耀乡里,也算一件佳话……”
“大人说得既是,既是!”贾亭长连连点头,“不知大人何时要来六营镇,我也可以略作安排!”
“我看,就明天吧!”
李县令心中也是一片火热,能在桐光县中立起一座威风牌坊,那他的名字,也算和这威风牌坊捆在一起了,等到他百年之后,人们在这桐光县能看到这威风牌坊,能记起他李纯风的名字,则也不枉他在这里当了这些年的官。
太夏的官员,都是高薪养廉,峻法肃贪,官员中贪财者极少,而求名者极众,李县令自然也是一个喜欢求名的人。
桐光县要立威风牌坊的话,整个县里,除了他,还有谁有资格为牌坊立碑做传,供人瞻仰,所谓大丈夫三不朽者——立功,立德,立言,这能给威风牌坊立碑做传,也算小小的“立”了一把“言”,借着威风牌坊而抒己情怀抱负,将来要是威风牌坊所宣扬的这个骑士出了名,来这里瞻仰的人多了,那他跟着也可以沾光一把。当今太夏的文士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是靠着一篇刻在威风牌坊前的文章或诗词名扬天下,挤进名士行列。
……
贾亭长离开的第二天,也就是6月3日一大早,李县令轻车简从,脱下官服,穿着一身得体考究的便服,就让自己的司机开着车直接到了六营镇。
李县令带的人不多,很低调,如果那个崔少爷没有出龙,他大张旗鼓去拜访,只是一个笑话,如果崔少爷出龙了,一个县令还在骑士面前抖排场,更是一个笑话,所以,这一次,低调点最好。
到了六营镇,贾亭长早已经在镇子外面的公路边等候。
为了显示自己的尊重,李县令直接就在镇外下了车,和贾亭长步行到崔宅。
镇外是公路,而镇内的路,都是石板水泥路,显得非常的干净,特别是到了崔宅附近,这两天崔家的邻居街坊更是一个个每天天一亮就把门前的地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用水冲过,看起来非常的清爽干净。
崔家在六营镇是大户,崔家的院子,就在盘龙山脚下,前前后后也占据了差不多七八亩地,来到崔家外面,就可以看到崔家的院子里绿树成荫,崔家的门前,还有一颗高大的槐树,更是冠盖如云,一颗树的树荫就遮了门前半亩大的一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