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一声,就在上千军士和几十部装甲车和钢索的牵动下,象山城北边上百米的一段拆得只剩下一半墙面的城墙,一下子轰然倒塌,在地上激起大片的灰尘,还不等尘埃落地,上万军士和几百辆卡车就开了过来,无数人忙碌起来,把掉落在地上的大块的城砖还有浇筑的水泥块拖走,拉到远处的护城河中,直接把护城河的一段填埋了起来。
而在这些“建筑垃圾”运来之前,象山城北面的几道城门的钢铁大门,早已经被人拆下丢到了护城河中,被成千上万吨建筑垃圾掩埋了,象山城的护城河的许多河段都断流,成了小水沟,而整个象山城,则像是一个巨大的拆迁工地城门被拆下,城墙被拆毁,城墙内的蒸汽防御设备,都被严重的破坏,难以修复。
干这一切的,正是聚集在象山城内的上百万大军……
……
“来,这里还有一口大板井,把那边那栋房子的墙拆了,叫工兵营的再拉两车水泥过来,要把这口井彻底的给填了,奶奶的,老子们就算要走,也一根毛都不留给魔族的那些狗腿子……”
张铁刚刚转过一条街道,就看到街边的一颗大树下,一个穿着上尉军装的太夏军官正扯开了衣领,一只穿着皮鞋的脚正踩在在一口直径四五米的露天板井的石雕井栏上,指挥着他身后的数百个太夏士兵,把那边的一栋精美的房子拆下来,然后要把这口井彻底的封住。
看到这个情景,张铁转头对着身边的几个人摇了摇头,“可惜了,这里也不行了……”
“这口象山古井,已经有5多年的历史,用这口古井做出来的古井豆腐,是象山城一绝,当年我还未成为骑士的时候。每次来象山,都要点一下古井豆腐尝尝,在这口古井周围的这片街坊人家,每家都有一个作坊。世世代代差不多都是做古井豆腐的,因为这象山城的古井豆腐闻名武州,每日供不应求,就算只是做豆腐,这里附近的人家也可以过上不错的日子……”
开口的是那天与魔族大地骑士战斗的一个老者。一边说着,一边惋惜的摇着头。
这个老者,姓龙,叫龙淼,原本是武州象山郡三德堂龙家的太上长老,魔族入侵太夏后就被安西督护府督宰征召驻守象山城,老者身边还有两个黑铁骑士,一个叫方辉,一个叫彭玉鳞,这两个黑铁骑士都穿着甲胄。方辉神态威猛,彭玉鳞则看起来文质彬彬,他们是现在驻守集结在象山城中武州军的两个军团的军团长,当日还有一个驻守象山城的武州骑士,则已经战没,现在驻守象山城的四个骑士,都在这里了。
张铁已经在象山城呆了两天,今天过后,明天这里的两个军团就要撤走,今天张铁突然有些感怀。想在这即将被遗弃的太夏城市中转转,其他几个人,自然就在一旁作陪,在象山城中。张铁不插手任何军事和管理事宜,只负责应对来袭的魔族骑士,负责军事和管理事宜的是方辉和彭玉鳞两个军团长,但四个骑士之中,隐隐都以张铁为首,这也是骑士世界的规则。一堆骑士在一起,较论高低的,就是实力,张铁的实力当之无愧的最强,所以分量自然也最重。
虽然和张铁接触的时间还不算长,但张铁那天的风姿已经彻底的让几个人折服,千机真人大名鼎鼎,无论是三德堂龙家的太上长老,还是原来武州军的两个军团长,都非常愿意和张铁走近一点,更何况张铁现在虽然已经名重天下,但整个人无论是面对普通的武州军士,还是豪门长老,都没有什么架子,谈吐之间,总让人如沐春风,心生好感。
“只要杀光魔族,等到圣战结束,象山城重新光复的那一天,咱们还可以在这里再把古井挖开……”军团长方辉杀气腾腾的说道,“圣战咱们已经打了两次,再来一次,也没什么可怕的!”
彭玉鳞没说话,原本在武州军内,彭玉鳞作为武州军的一个军团长向来心高气傲,本身实力也强悍无比,那天战斗,他一个黑铁骑士就同时敌住三个魔族的黑铁骑士,而且最后还干掉一个翼魔黑铁,武州军内都知道彭将军从来不服人,就算是在督宰大人面前,彭将军的脖子也硬得很,还获得过一个强项将军的雅号,但和张铁在一起,见识过张铁那天战斗的手段,
向来不服人的彭玉鳞对张铁也心悦诚服。
那边正在准备填井的军官看到张铁他们几个人走近,特别是看到自己的军团长还陪在来人的身边,心中一下子就知道来的是什么人,马上一个激灵,马上就跑了过来,啪的一下立正,对着“武州军铜炉军团第三兵团第六师团上尉军官高飞见过军团长……”
“好了,去做你的事情吧!”方辉挥了挥手,让这个小军官离开。
“是……”高飞一边离开,还一边偷偷往张铁脸上打量,眼带崇敬之色,千机真人张铁这两日在象山城驻守的消息,早已经在城内传开,同时传开的,还是张铁那天击杀了两个大地骑士两个黑铁骑士的战果,在普通军士的心目之中,像张铁这样的人,简直是传说之中的存在,比超级偶像还要超级偶像。
张铁走到了那口即将要被填埋的古井边上,摸了摸古井的井栏。
古井的井栏上,周围一圈都是完全陷入到石头之中的一指深的打水上来的绳索的印记,那印记,代表着这座城市之中无数家庭许多代人在这里生存的希望和寄托,而古井的旁边的地上,那一块块的青石在岁月的洗礼下,变得光滑如镜。
古井边上就有打水的水桶和绳子,住在附近的人虽然离开,但这些东西,都还好好的放着,不忍心破坏。
5多年的古井,井口五米之下就可以看得到水面,那水面上,还有一层淡淡的薄雾。井水清澈如镜。
旁边一栋宅子的一堆院墙已经被拆了大半,张铁暗暗叹息一声,正要离开的时候,一个头发胡子已经全部花白。身上穿的衣服朴素干净的老人从旁边的巷子里走出,挑着一对水桶,来到井边,拿过绳子和水桶,丢到井里。打了一桶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