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约?”
“是的,”术士回答,一边从袖子里抽出了一张契约——异界的灵魂瞥了一眼,不正是阿芙拉一次来找他的时候,为了打发这个麻薯女神,他随口说过的婚姻登记表与证书二合一吗。有很多人类都签过这样的契约,但精灵和术士,他还是第一次看到。
“请看看上面的年限。”术士说。
“……直至你们的爱情或是生命消逝。”凯瑞本说,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自己有点噎着,但他之前好像什么都没吃过啊。
“是的,”术士说:“所以我要求她继续履行我们的契约。”
“但我……”凯莱布丽尔说。
“你离开了我,因为你移情别恋。”
“我没有,”凯莱布丽尔说:“我爱的始终只有你,只是……。”
“但无法与之相比。”术士悲哀地说:“我早该猜到,你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就算是我们的情感最为热烈的时候。”
“等等!”凯瑞本目瞪口呆,异界的灵魂不得不出来挽救一二:“你们究竟谁是被告,谁是原告?”
“当然是我,陛下。”术士说:“我要控告凯莱布丽尔,她不但玩弄了我的感情,抛弃了我,还带走了我的孩子。”
“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凯莱布丽尔喊道。
“一个龙脉术士连这点本领都没有,还配做龙脉术士吗?”术士也喊道:“我就早该知道,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想要我的哔……哔……哔……”
现场一片大哗。
异界的灵魂抛出了一个禁言术,才勉强控制住了局面。
“我不认为你会是一个……一个轻易……如此的精灵,凯莱,”这个亲密的称呼让凯瑞本得到了一个来自于术士的死亡凝视,不过他可不在乎,他有必须立刻弄明白的事情:“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决定这样做?”
“因为您。”
这下子,就连异界的灵魂也瞥了一眼凯瑞本,而术士看上去快要爆炸了。
“我接到了伊尔妲的信,”凯莱布丽尔面无表情地说道,好像现场的一片混乱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我走了十年,文书和信函的高度都快要超过最高的银冠木了……而您还在……和您的朋友一起在外面游历,而且似乎没有很快回来的意思。”
“既然您不愿意工作,我就得回来工作。”
“我有处理……紧要的事情……”凯瑞本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没有。
异界的灵魂,也就是那个“朋友”连忙挽尊:“看吧,”他热切地对术士说:“是工作,是工作呢。”
禁言术一打开,术士就悲愤地大叫:“我知道是工作!哔……的工作!哔哔……的工作!哔哔哔……的工作!难道这就不算是移情别恋,不算是抛弃,不算是违背契约吗!?陛下,您说说!……”
唉……更加混乱了。
凯莱布丽尔抬起手,按住耳朵,缓步走回王庭。
她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