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支没墨的笔,也因为自己独特的功能,成了我笔袋里不可缺少的一支笔。
当然,我也不是每次都能准确无误的拿出这支笔,很多次我开始写下一横,才发觉自己拿错笔了,赶忙换回没墨的这支。
反应最慢的一次,是在我已经写下了艹字头,下面的横折钩刚写完。才忽然意识到,遭了,怎么是拿的有墨的笔呀。
为了掩人耳目,我故意将横折钩圈成了一个方框,然后在方框和艹字头之间狭窄的缝隙里,加上了一个细小的“十”字,形成了一个造型奇特且略带滑稽的“苦”字。
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费心遮掩,分明“苏”字开头的词语有很多呀,为什么偏偏就是不能出现这个字呢。
有人肯定会说,完啦,你绝对是喜欢上苏林了,都开始口不对心,情不自禁了。
我觉得不是的。
试想一下,劳动的农民,有人没事喜欢嘴里叼着一根青草,那他一定就是喜欢这根青草吗?爱美的女士,炎炎夏日里总爱撑着一把遮阳的伞,也不会有人觉得她就是喜欢伞吧。
不管怎么说,我都只是觉得,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可坚持的习惯性动作而已。
就如同偏偏他的名字就是两个字的。你想,要是换成了我自己的名字,既绕口,又还是三个字的,谁愿意这么麻烦,写这几个字呀。
不过好在,这种情况,随着学业的增加,逐渐减少了频率,或者说是完全戒断了。
我就说嘛,这只是随机不常发生,短时间内频繁出现,但是随着时间流逝,完全能改善,甚至是可以杜绝再次发生的一类事件。
好吧,我承认,是我嘴硬了。
刷题,上课,打工,备考,很多很多的事情压下来,我发现我还是有时间走神,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开始写这个讨厌的名字。
我也知道这样做毫无意义,简直就是浪费大好时光。实在不行,睡一觉都比白耽误工夫强吧,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了我自己。
的确,苏林的重新出现,像是一道生机,让我“神经性的行为”不治而愈。我慢慢才想明白,原来在我心里,你可以离开,但是不能远离。
你转校了,我彻底不知道你的下落,我就会时刻担心着。
可是如果我知道,你并没有走那么远,而且你偶尔还能再回到学校里,说不定是在操场上,或者喷泉边,或者校门口,又或者楼梯间,我们还有无数次机会再次遇见,就让我觉得人生还是充满了幸运和希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