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弛乖乖受着,低声与她道歉。
暗十是他的人,不怪长静将一切怪在他身上。
其实裴月姝回京之后已经和长静解释过了,长静只是那时候太难受,决定要是见到爹爹,一定要好好给娘亲和给自己出口气。
她打完就从霍弛怀里下来,边跑边喊娘,霍叔叔来了。
裴月姝猜到他会耐不住性子,让宫女去准备几件他能穿的衣裳,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等他。
景阳宫中物是人非,里头伺候的人不算多,也都被提前交代过,所以她们对于霍弛的出现也只是低着头不敢多看。
长静扑到母亲怀里,明明方才还着急着想要去见爹爹,现在却撅着小嘴看都不看霍弛一眼。
霍弛少见她盛装打扮的样子,愣在原地看了她好一会才上前单膝跪地。
“太后,微臣回来了。”
“大人快请起,一路可还顺利?”裴月姝眉眼含笑。
他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大氅,头戴紫金冠,显得气势越发逼人,却愿意对她俯首称臣。
“顺利,记挂着太后,所以早早赶回来了。”
裴月姝蹙眉,让若兰去膳房要一碗驱寒的姜汤,省得他像那次一样又着了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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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弛也想起了那次,嘴角的弧度就没有松下来过。
而后裴月姝将伺候的人都叫下去,粟玉还十分贴心地将门关上。
“静儿这是怎么了,方才不是还急着去宫墙上看爹吗?”裴月姝露出打趣的笑。
长静不好意思地喊了一句娘亲,下一瞬就被霍弛抱起,这次她没有扭捏乖乖喊了句爹,还伸手碰了碰爹的脸。
“爹,你是不是很冷,要不要去暖房,静儿还在暖房养了小豹子哦。”
“真的吗?静儿真厉害。”
霍弛在女儿红扑扑的脸上亲了一口,并没有在她兴头上泼冷水,月姝既然敢让她养,就不会让豹子伤了她。
长静又说起她给小豹子取的名字,说了好一会才想起十叔来。
“他先回家了,明日再来宫里看静儿。”
长静拍手说好,然后很是识相地从爹身上下来,她朝着裴月姝挥手,“娘亲我去找哥哥了。”
“别跑太快当心又摔着。”
糗事被提起,长静鼓着小脸不理娘亲跑出去了。
霍弛脸上的笑容更甚,他将湿冷的大氅脱下,单膝跪在裴月姝脚边圈住了她的身体。
“有没有想我?”
“若我说没有呢。”裴月姝拍开他不老实的手。
霍弛没说什么,只是拉下她的腰身让她贴着自己,他的脸还是冷的,贴在她脸上引起一阵惊呼。
裴月姝在他脸上轻弹了一下,见他因为冒着风雪赶路脸颊都冻伤了,她用双手捂住为他取暖,可暖着暖着就不知为何吻成了一团。
还是若兰带着滚烫的姜汤来才驱散了殿中的暧昧。
裴月姝推开他,霍弛也十分老实将姜汤喝下。
他也不见外,拉着裴月姝去她的寝殿,见里面已经准备好了他的衣服,他朝她张扬一笑。
可裴月姝下一句话让他的笑立马收敛。
“长极......还不知道你是他的亲父。”
这件事,她一直没想好如何跟儿子张口。
毕竟当初,她怀上他的确是将他当做了报复和上位的棋子。
他原是皇室正统,如今却要告诉他,他身世不正,也不知他是否能接受,又是否能原谅他们的所作所为。
“我去跟他说。”霍弛抱住她。
裴月姝摇头,还是她来说为好。
午时,长极散了学牵着妹妹回景阳宫用膳。
经长静的口,他已经知道亚父去了景阳宫,所以见到他并不是很惊讶。
娘亲那样疼爱他,又为了他的皇位不知付出多少心血,更何况娘亲还这样年轻,他并不介意这样的事,只盼着她能高兴就好。
在朝堂不好和亚父多说,如今在景阳宫,长极朝他行礼作揖,“亚父,这些年辛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