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花花听得糕点都忘了吃,连声问,“然后呢?然后呢?”
显金蹙眉,“这是大人的事,大孩子家家吃你的吧。”
显金伸手淡定捂住胖花花的耳朵,抬了抬下颌,示意熊呦呦说下去:说吧,我做好听小黄文的准备了。
熊呦呦笑道:“结果不到一刻钟,人就回来了。”
这么短...的时间?
显金欲脱口而出。
胖花花听不着,求知若渴地巴望显金的嘴巴,企图一瞬之间学会唇语。
为了小朋友,显金死死憋住。
熊呦呦把热茶放桌上,“我那婆母为了图省钱,府里的丫头都是买的最便宜的,两个耳朵两只眼睛一个鼻子长全乎了就阿弥陀佛了,她送过去那丫头黑得晚上能隐身打鬼,崔衡...倒也没有孝顺到这份儿上。”
“那丫头本来也不想做通房,被退回来的路上一路鼓掌唱歌,高兴得跟过年似的,经此一遭,婆母那儿是一定不要她了,我看她喜庆又快活,索性把她放在我身边得了。”
“结果,我婆母日日看见她,越看心里越烦,最近这几天来寻我不是的时机倒还少了。”
“我还专门给这丫头改了名。”熊呦呦轻声说。
显金捧哏问,“啥名?”
“衷葵。”熊呦呦一本正经道,“门神,挡妖孽。”
显金笑不可抑。
熊呦呦采取的策略是,你想干啥就干啥,只要你不来招惹我,我就不拦你,除了嫁妆里的真金白银、地契人丁,你就是想要天上的月亮,她都差人去问问嫦娥卖不卖?
她拿着银子去问了,你可就没有指责的立场了哦!
嫦娥不卖,你得找嫦娥,你打了嫦娥,就不能打她了哦!
主打的就是一个没心没肺地放纵,放纵过了头,颠婆儿子自然会出面拨乱反正、尽心约束。
显金笑道,“崔家讨嫌,你就不生气吗?”
熊呦呦轻轻摇头,“不生气,我向来对崔衡无期待,无期待又怎么会落空?“
熊呦呦看得很清醒,语声沉稳,“情之一字,是链线也是束缚,如我伯父一般尊敬、爱戴伯母的男人,如今又能有几多?身为女子本已不易,最易被情支配,恍然百年后回首望,方叹一句,若只是认认真真过好自己的日子,将泛滥的感情收一收,才真是不敢想,会有多么痛快!”
显金略一愣神,隔了一会儿才颔首称是。
本来就不想结婚,听熊呦呦这么说,真是在线吓死一个未婚未育的贺掌柜——更觉婚姻没指望了!
远在京师的乔宝元“阿嚏阿嚏”连打两个喷嚏,懵懵地摸了摸鼻子,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