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才是世界的本质，它始终跟大地连接在一起，永远都未曾改变。”

赛琳娜有些好奇地问：“老师，你什么时候变成大地母神教会的信徒了？”

“我一直都是啊。”霍伯特微笑道：“很早的时候我就接受母亲教会的洗礼了。”

赛琳娜听说过这件事情，她像是生前那样，用请教的口吻问：“老师，死亡对你来说真的这么轻描淡写么？”

“也得分时候。”霍伯特严肃道：“比如我在遇到敌人的时候，我就会很努力地请他们死亡！”

赛琳娜又笑了笑：“老师的这份洒脱，我可能永远也学不到了。”

霍伯特看着眼前一座发着七彩光芒的石像：“好了，先聊到这里，我该干正事儿了。”

说完，祂身边“秩序水晶”形成的壁垒猛然变大，把那座石像也囊括其中，但却依旧把赛琳娜隔绝在外。

霍伯特来到石像前，摇了摇头道：“真惨啊，被‘永暗之河’侵蚀，又被这座城市同化，最后都变成石像了。”

“伱错了，这是一种获得永生的方式！”石像的双眼、双耳、鼻孔和嘴角一起流出了黑色的血液，他像是在用灵性跟霍伯特对话：“只要距离‘死亡’够近，死会彻底离我远去。”

霍伯特点点头，好像是很赞成对方的观念：“那么来说一说吧，你们在这座城市发现了什么？”

“发现了不死鸟始祖的气息！”对方的脸上出现了一道道裂纹：“只要还有死亡存在，祂就还有复活的可能！”

霍伯特又是一副很赞同这番话的样子：“我也听说过，‘死神’比较特殊，因为祂本身就是死亡，所以可能很难真正的死去。”

这次祂改变了策略，在反问的同时，“扭曲”加“魅惑”的能力，悄悄扭曲着对方的思维，让对方放松警戒，更愿意表达一下自己内心的想法。

石像一点点裂开，里面出现了一张很英俊，又多少有些稚嫩的面孔，竟然是早就被霍伯特杀死的厄瑞斯！

厄瑞斯微笑道：“是不是很意外。”

霍伯特笑了笑：“你不是厄瑞斯，祂已经死了。”

“正是因为我死了，所以我才能来到这里。”

霍伯特依旧摇头：“我干掉的天使，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哪怕是在冥界也找不到他们。”

“你错了。”厄瑞斯道：“只要经历过死亡，就算灵体被你破坏，在冥界也能留下印记。”

“所以说，你不是厄瑞斯。”霍伯特道：“你只是个印记！”

祂扬了扬手里的“黄铜书”：“如果你是厄瑞斯，早就盯着它移不开眼睛了，而你看都没看一眼。

“一个没有了竞争关系的厄瑞斯，对我来说毫无威胁感可言。”

“厄瑞斯”愣了一两秒钟才道：“‘律师’的思维方式都这么奇怪么？”

霍伯特却反问：“因为你们发现了‘不死鸟始祖’的气息，所以你们受到了污染，想要利用那些气息让祂复活？

“可是这跟‘死者之城’卡尔德隆有什么关系？这座城市为什么会发生变异？”

“厄瑞斯”回答说：“这座城市是‘不死鸟始祖’存在过的象征，只要这座城市没有毁灭，‘不死鸟始祖’就不会彻底陨落。

“我们并不是受到了污染，对我们‘冥界派’而言，只要能让我们再次主宰南大陆，谁坐在‘死神’的位置都无所谓。

“之前我们就一直在研究，如何让‘冥界’具备一定意识，跟现实世界相融合，为我们提供源源不断的力量。

“‘死者之城’跟‘不死鸟始祖’之间的联系，很好地符合我们的预期，所以我们才朝着这个方向研究。

“我们并不是受到了污染，或者被侵蚀了，而是我们主动对自己做出的一些改造。”

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根本没有察觉到，就在刚刚，他说了两次“我们并不是受到了污染”。

霍伯特张了张嘴：“真是一群可悲的人啊！”

此时祂甚至猜测，第一个“冥界派”很可能就是在冥界受到了这座城市的影响，在“冥皇”陨落，这条途径没有了神灵的情况下，他们受到的影响日益加深，才成为了灵教团的一个派系。

但这并不是霍伯特所关心的，祂琢磨了一下才道：“也就是说，中断‘不死鸟始祖’复活的过程，就能让冥界重新变得正常？”

“厄瑞斯”轻蔑地笑道：“你的想法太天真了，虽然你是一位大天使，但你目前在‘死者之城’卡尔德隆！以你的力量根本无力阻挡死神的复活。”

霍伯特摇了摇头：“在我看来‘不死鸟始祖’是不可能复活的，因为祂没有‘死神’途径的唯一性。”

“厄瑞斯”却道：“祂是死亡本身，在祂的神国里，祂就是‘死神’。”

霍伯特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就有点像是“月亮”途径跟“绯红之月”的关系，它们之间的联系十分密切，但终究是两回事。

一个是抽象化的体现，一个是真是存在的事物。

在神秘学领域，它们分别代表着“月亮”的权柄，大概是平级的关系，不是互有统属的关系。

如果“不死鸟始祖”真的复活了之后，那么祂就是“死”这件事，或者这个过程，而黑夜女神手里“死神”途径的唯一性则是抽象化的死亡。

接着霍伯特首先想到的是要不要请黑夜女神帮忙？

但祂又想到，此时的黑夜女神并不太愿意接触“永暗之河”，所以才在日后让克莱恩来帮祂“打水”。

于是祂打算先自己解决一下试一试，如果解决不了，再向黑夜女神祈祷，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启示。

霍伯特看了“厄瑞斯”一眼：“你可以去死了。”

说着话，“弑序之剑”出现在没有拿“黄铜书”的手中，霍伯特随手一撩，刺中“厄瑞斯”，再次让他支离破碎。

像是碎石一样倒下的“厄瑞斯”笑道：“没用的。”

这时候，旁边一栋用骷髅垒起来的房屋，骨白色的门突然打开。

“厄瑞斯”从里面走出来：“在这里，没人能杀得了我。”

他看了赛琳娜一眼：“而且我还能利用这里的象征意义，对你展开攻击，你有那层壁垒也没用。”

霍伯特意识到，这个“冥界派”成员，跟他刚才杀的那个成员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