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山长走后,钟浩正在荷风亭和一众率性堂同学正大摆龙门阵,聊得不宜热乎呢,被徐峰生拉硬拽的拉出来荷风亭。
“嘿嘿,这快中午了,三哥请你喝酒去?”
“哟,三哥今日怎么有兴致请我喝酒啊?别是有什么事情吧!”
“看你说的,三哥是那么势利的人吗?非得有事儿才请你喝酒啊。咱们弟兄们好久没喝酒交心了,这次就是单纯的喝喝酒谈谈心,走吧!”
钟浩心道:说得好像不喝酒就不能谈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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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经注》记载:青州城北三里有尧山祠,据传尧帝巡狩,登此山,所以叫尧王山。尧王山下有尧王湖,是北阳河水受尧王山山势阻隔而形成的一个大湖。
此时钟浩和徐峰正坐在尧王湖畔的曹记老店二楼雅间内,品尝着美味的尧王湖蟹。
雅间窗外便是尧王湖,湖面上波光粼粼,涛声哗哗,二人靠在窗前听涛剥蟹,对饮菊花酒,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九月圆脐十月尖,持螫饮酒菊花天。”九月时,雌蟹饱满,蟹黄丰富,是吃雌蟹最好的时候。而到得十月,雄蟹有膏,自然是一年中食雄蟹最好的季节。
钟浩学着徐峰的样子,用刀、锤、钳分解着手中的一只硕大的雄蟹。此时还没有明清时的“蟹八件”,还只是刀、锤、钳这“蟹三件”。但就是只这“蟹三件”,钟浩也用不太熟练。钟浩以前吃蟹都是“武吃”的,还真没这么文雅的“文吃”过。
此时文人把食蟹是一件风雅之事。用手中的刀、锤、钳,如庖丁解牛般将蟹子身体各个部位都分食的干干净净,也是文人饮宴之时表现风雅和修养的一种手段。
徐峰显然深谙此道,轻而易举的从蟹壳中取出乳白胶粘的蟹膏,从蟹螫取出雪白鲜嫩的蟹肉送入口中,吃得乐在其中,一边吃,还一边对钟浩大授蟹经。
“啧啧,文轩是头一次吃咱们青州的尧王湖蟹吧。咱们青州的尧王湖蟹虽然名气不大,但味道绝对不差。比之太湖的“太湖蟹”,阳澄湖的“大闸蟹”,汾湖的“紫须蟹”,潭塘的“金爪蟹”,一点都不遑多让。
这蟹子分为六个等级,即湖蟹、江蟹、河蟹、溪蟹、沟蟹和海蟹,其中第一等就是湖蟹;吃蟹,江蟹胜于海蟹,湖蟹又胜于江蟹,这蟹子里边,以海蟹味道最差。雌蟹吃黄,雄蟹吃膏,这湖蟹的蟹膏和蟹黄微甜,海蟹的蟹黄和蟹膏则是带有腥味,实在是差了许多。你看着尧王湖蟹煮熟后蟹壳红得透亮,里头蟹膏丰满,肉质细嫩,绝对是上佳之品!”
“三哥学问渊博,小弟受教了。呵呵,不瞒三哥,小弟一直以为这海蟹是最好的蟹子呢,原来竟是是最差的!”钟浩说得倒是真的,他以前还真是以为海蟹更好呢!后世江河湖水污染严重,江河湖水中鱼虾蟹等自然受到污染,人们为了健康,更喜欢食用比较健康干净的海蟹,海蟹是以大行其道,让钟浩产生海蟹为蟹子最佳的错觉。
“‘不到庐山辜负目,不食螃蟹辜负腹。’这庐山,三哥还没去过,这眼睛算是暂时还辜负着呢。但这蟹子不可不食啊,可不能辜负了眼睛,再辜负就了这肚子啦。这曹记老店的尧王湖蟹和菊花酒,当真是不错,哈哈,来,咱们兄弟喝一个。”
“小弟敬三哥,以后小弟要多向三哥讨教!”
“嘿嘿,好说,好说!”徐峰笑道。“这蟹子当真是人间美味啊,三哥在想,是不是再收个会拆蟹的小娘子呢!”
“呃……司蟹,哈哈,这名字可不好听!”钟浩笑道。
徐峰家里已经有三个妾室了,分别叫司琴、司棋、司茗。这三个妾侍以前自然不叫这个名字,是徐峰把她们收房后改得。司琴是一个颇善抚琴的姑娘,司棋善对弈,司茗就是也前崔烨院中那个颇善煎茶的小丫鬟画屏。这徐峰既是个风|流种子,又自诩雅人,他最喜欢收有一技之长的妾侍。不过改的这名字钟浩觉得着实不咋样,再来个司蟹,这……钟浩反正接受不了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