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攻樊城,就必须先切断汉水的浮桥,这样才能把襄阳和樊城分隔开。否则,他要面对的就不仅仅是樊城里的三千魏军——这三千人已经够他头疼的了——还有襄阳城里的魏军。
想得脑仁疼,魏霸哀叹一声,只好暂时放弃,盘腿端坐在舱中,双目微垂,想让自己放松一下,也许能有意外收获。
见魏霸以手抵额,闭目假寐,铃铛兴致勃勃的凑了过来,搓着手道:“参军,累了吧?我给你捏捏脖子?”自从魏霸给了她一个机会把潘平摔得生活不能自理,铃铛对魏霸的敌意明显减轻了许多,时不时的讨个好,卖个乖。
魏霸眼睛也不睁,摇摇头:“算了吧,你那分筋错骨手,我是没什么福气享受了。”
铃铛脸色一僵,沮丧的哦了一声,耷拉着脑袋退了出去。侍立在舱门外的丁奉见了,眉头微皱,刚想上前劝慰两句,铃铛却一甩胳膊,径自走了。丁奉苦笑一声,只得回原位站好。
魏兴迎面走来,见此情形,冲着丁奉挤了挤眼睛,转身进了舱。见魏霸正在养神,他轻轻的叫了一声:“少主?”
“什么事?”
“费参军有消息来了。”
一听说费祎有消息来了,魏霸立刻精神起来,睁开了眼睛,坐直了身子,迅速打开那封密札。大概是防止被人截获,费祎写得很简略,没说太多的细节,只说孙权对这次联合作战非常重视,特地把次子孙虑派到陆逊军中见习,以鼓舞士气云云。
魏霸翻来覆去的看了两遍,最后把目光落在了孙虑的名字上。孙权重视不重视的,那都是空话,这里面唯一有用的信息是孙虑到陆逊军中。如果仅仅是见习,那费祎似乎没必要特别的提一句,又不是太子孙登。
魏霸沉吟半晌,把密札收了起来,叫了一声:“承渊?”
“参军。”丁奉应声出现在门口。
“你进来。”魏霸勾了勾手指,让丁奉在对面坐下。“闲着无事,想听你说说在东吴的故事。”
丁奉红了脸,窘迫的说道:“参军,我……我不怎么会讲故事。”
“知道你不会讲故事,所以才要你讲故事。”魏霸一本正经的说道:“想和铃铛亲近些不?”
丁奉连连点头。
“那你就要学会讲故事。”
丁奉眨巴着眼睛,不知道这两者有什么关联。不过他看得出来,铃铛和魏霸很亲近,也许魏霸说的的确有几分道理吧。他点了点头,身子挺得笔直,像是面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