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是说话时,秦雷也住了嘴,挥舞着手中长刀,泼水般挥洒出去。有云裳的护持。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只攻不守。威力何止增加了一倍,顿时将刺客阵中杀出个窟窿来。
看到那魁伟刺客被劈成两半。刺客们地气势突然回落,再没了方才那种悍不畏死的劲头。原来秦雷误打误撞,居然将刺客首领斩于刀下,看到王爷大展神威,黑衣卫的士气顿时高涨到了顶点,此消彼长间,便渐渐占了上风,在秦雷的带领下,将红衣刺客杀得节节败退。
这时沈乞终于挤到了秦雷身边,二话不说,便命人将他围在中间。秦雷看见这边大局已定,也没有再耍横要强。扶着沈乞的肩膀一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双目一边四下巡梭,但见阵前仍旧胶着,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刚要松口气,却骇然发现,道边的民房上窜下十几个鬼魅般的身影,朝永福诗韵所在的方向直扑过去。
那些服饰各异、兵器也是各异的刺客,功夫显然要比前阵面对地黑衣刺客,和后阵面对的红衣刺客高了许多。兔起鹘落间,便杀进石敢率领的中军护卫中。
中军护卫的身手冠绝黑衣卫,无奈身后是几个娇弱的千金小姐,卫士们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保护她们不受伤害上,无形中便被缚住了手脚。让那些稀奇古怪地刺客杀得落花流水,没几个回合便被破去了阵势,只能拿人命去阻挡对手前进地步伐,形势一下子十分危急。
秦雷面色变得严峻无比,他统共只有三百多黑衣卫,一百多在前阵,一百多在后阵,剩下的几十个跟着石敢已经在与突如其来地高手厮杀。除了身边的七八个人,他竟找不到别的援兵。
而且他的队伍被敌人有预谋的切割成三部分,现在场上双方犬牙jiāo错,最强悍的连弩便失去用武之地。除了带兵接应,再没有别的办法。
看一眼残阵中岌岌可危的永福几个,秦雷擦擦嘴角的鲜血,把视线转向身边的云裳,轻声道:“对不起,总把你带到危险中。”他知道,以云裳的执拗xìng子,定然会寸步不离的跟着自己,任何劝说都是没有用的。
果然,云裳无限温柔的回望他一眼,柔声回答道:“就是下到阿鼻地狱,我也永远跟着你。”
秦雷心中一暖,微微一笑道:“小心了。”便摆刀向石敢那边冲去,口中厉喝道:“沈乞,跟我去接应石敢!”沈乞也看出了公主那边的危急,虽然心里十分不愿王爷冒险,却也只有无奈的紧紧跟随,大声命令道:“一级守卫!”十几个黑衣卫便快步跟上,随扈在秦雷的左右。
这些人一走,红衣刺客身上的压力顿时一轻,虽然仍旧处于劣势,一时却也无法被消灭。
那边地石敢也注意到秦雷这边地动静。吩咐队伍且战且退。想要与王爷合兵一处,却被刺客们识破意图,利刃般chā进石敢与秦雷两队之间,坚决阻止石敢的撤退。
石敢见手下的冲锋被打退。愤怒的咆哮一声,一挺手中地紫金槊,亲自带队发起了第二波冲锋。对面的两个刺客早知道他的刚猛,也不阻挡,错身将他让了出去,却把其他人关在其中。
秦雷在冲锋途中,便已经看清这些刺客的意图:他们凶狠的围攻石敢的外围,却迟迟不肯突破进去,乃是攻自己的必救之处,逼迫自己上前。心里虽然明白。但妹妹不能不救、诗韵不能不救、若兰也不能不救。即使是个陷坑,也只能先跳下去再说。
秦雷和沈乞的队伍毫无花巧的与刺客撞在一起,你死我活的厮杀旋即展开。到了危难时刻,云裳终于不再矜持,将手中两条银光闪闪地丝带舞得银蛇匹练一般,一个人就对上了三个刺客,还丝毫不落下风。
秦雷也与一个手持判官笔地刺客战在一起,他手中的长刀早已卷刃,此刻换了一根铁槊在手中。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正好克制那专门近身点穴的判官双笔。也弥补了秦雷实力上的不足,双方你来我往的战在一起,一时分不出胜负来。
沈乞则带着手下结成三才军阵,三三一组。攻守有度。用人数和阵法上的优势对付敌人,也缠住五六个刺客。
有了秦雷他们的牵制。石敢这边顿时轻松了许多,卫士们终于得到喘息的机会,重新结起阵来,以拼命三郎石敢为矛头,与其余的刺客缠斗在一起。
场上地局势顿时一变,一时间各个方向都无法决出胜负,竟然出现了短暂的均衡!
场中厮杀的众人也许感觉过了很久,但其实从第一块大石落下到现在,只过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而已。
隐藏在远处屋脊的李家供奉头领看了这一幕,终于忍不住尖啸一声道:“我们也上!”便带着李家地供奉从民房上跃下,往秦雷这边奔来。
除了隐藏在小楼上地许由,这已经是此次行动中,文李两家的所有力量了。
秦雷一边与判官笔厮杀,一边用眼睛地余光看到了那十几个生力军的加入,心中不由叫苦一声。这一走神不要紧,却冷不丁被对手的判官笔在胳膊上一划,若不是反应迅捷的抽回手,右臂七成要毁于一旦。
饶是如此,一道清晰可见的伤痕也出现在他的上臂上,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秦雷如受伤野兽般嘶嚎一声,突然将手中铁槊向对手掷出。那人虽是高手,却也不得不仰面弯腰,一个铁板桥,堪堪的避过他这流星赶月般的乾坤一掷。
掷出铁槊后,秦雷的身子也就势前扑,双手把住那人的右脚。他算准了对手要用铁板桥,双脚便无法移动,因而趁虚而入,一举成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