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个死前看不见听不见,一直被无尽的黑暗和死寂笼罩的女人,在他面前一步一步迈向死亡。
而他能做的就是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温度一点一点降低,无论他用手掌还是眼泪也无法捂热,恺撒便感觉自己体内的龙血在沸腾。
黄金瞳悄无声息点亮,仿若有岩浆流淌的眸子倒映着地上那个满脸木然的男人,似是要将他放在烈火上炙烤:
“是谁下的命令,让她如此痛苦不安的死去。”
“家族元老会。”
“加图索的计划是什么,她为什么要带我离开加图索家?”恺撒的目光冷漠的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这个问题似乎关乎到某件最重要最核心的事,庞贝木然的脸上竟然显露出几分抗拒挣扎之色,但在强效吐真剂的作用下,仍旧是结结巴巴地吐出了恺撒想要知道的答案:
“恺撒·加图索,是……最重要的……实验体,承载……的容器,成为……新王……”
话语断断续续,眼中的绿意隐隐有消散的趋势,似乎沉睡在他体内的某位尊贵存在留下的意识被惊动,正在强制苏醒。
芬格尔见状也顾不得其他,赶忙询问真正的奥丁在哪,是否有和其他龙王勾结,是否已经吞噬双生子进化成了完全体,是否在图谋着窃取黑王之力,如果还是的话那黑王又埋葬在哪片深海。
连珠炮一样的话语说出,庞贝却像是系统陷入卡顿无法及时予以反馈的计算机,干张嘴不出声,瞳孔中的绿意逐渐被一股灼热的金色取缔。
“干,我就知道老牛仔又在吹牛。”芬格尔低声骂了一句,右手已经拔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刀。
如山的威严自庞贝身上涌现,那双完全转化为黄金色的瞳孔在短暂的失神后,闪烁起名为愤怒的光芒:
“胆敢冒犯神之……”
“砰!”
不等奥丁残留的意识将话说完,恺撒已是一拳砸在了庞贝的太阳穴上,直接将那闪烁威严与怒火的黄金瞳砸的一懵,而后恍若强制关机一般灰暗下去。
望着昏迷中的男人,没有人知道,恺撒花了多大力气才让自己没有一拳将这颗猪头打爆。
看了眼左手手腕上的镯子,上边的铭文已经点亮了百分之九十九,只差最后一枚,似乎只要他将昏迷的这个男人给杀了,便可彻底将之点亮。
但恺撒没有被愤怒支配,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眼前这个人无非是和他一样的工具,将他留给芬格尔才是利用最大化。
“芬格尔,接下来他就交给你了。”恺撒站起身,目光透过画室的墙壁,投向了远处的黑暗,眼中有杀意在涌动。
“明非,有没有兴趣和我去杀几个老怪物。”
“当然,我早就想活动活动筋骨了。”路明非欣然答应,虽然游戏很好玩,但适当的锻炼也是必不可少的。
在国内没法肆无忌惮地发挥一身本领,现在在国外,那还不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帕西,你留下协助芬格尔。”
“您的意志。”帕西恭敬一礼,拉开了画室大门,目送面无表情的少主,还有他用包吃包住包玩聘请的打手离去。
……
距离加图索家族半山城堡一公里远的山坡上,两个猥琐的身影正趴在草地上,用军用望远镜观察着远处的动静。
“没打起来,难道真的只是去参观一下狗大户的大豪斯?”楚天骄有些纳闷儿,按理说夏狄要搞事儿,那动静肯定小不了,没理由一直这么安静。
莫非他们执行的是潜入计划?
想到龙组训练计划中,被重点标记号称绝对没人能发现的暴力潜入,他感觉自己好像发现了华点。
“出来了。”一直密切关注周边动向,防止被暗哨察觉摸到近前的苏晓,突然按住楚天骄的肩膀。
后者转头望去,只见那辆刚开进去车库不久的越野车再度轰鸣着离去,而城堡的守卫也没有什么多余的反应,只是在越野车离去的时候挺直了腰杆以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