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荣又怔坐了片刻,才抬起头来,看着魏彬,忽然笑了笑:“既然大人抬举,那我就,选侍讲吧!”
说着,他徐徐地起了身,残留在唇边的笑容,看起来竟透着几分萧瑟。
不论如何,只要他选了,就是好事。彬和陈士枫暗地里俱都松了口气。魏彬站起身来:“既如此,明日一早魏暹便与本官同赴京中。至于剩下的事,就劳烦微平了。本官父子在府上叨扰数日的花销,明日之前也会补回给贵府。”
谢荣笑着,默然无语。
事情竟然比想象中顺利得多,魏彬瞬间毫无压力。谢荣出门之后即让人收拾行李,并安排人前去打前站。而魏暹从天赐口中得知了消息,也禁不住一蹦三尺高,抓起斗蓬便风风火火去到颐风院递送捷送,并表达即将离去的忧伤。
谢荣回到栖风院,天色已经近午了。黄氏正在领着丫鬟整理衣橱,见他脸色深青的模样,不由吓得连忙迎上来扶住:“你怎么了?”
谢荣扶着桌沿,挥挥手,坐下来。
黄氏从来没见过丈夫这样的神色,不知道出了什么在事,心里慌得不行,连忙回身让人都出去,然后沏了杯茶递给他。
“魏大人请你过去,是为什么?”她直觉是为着谢葳的事,可是她却想不到魏彬会说出什么来,让丈夫这样大受打击。就算是魏家不同意与谢葳结亲,他也早说过会替她讨回公道,他是个思虑多么周密的人,也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她实在想象不到是为何事。
“他要升我的官。”
他握着茶杯,两眼空洞地望着前方。
“升官?”黄氏怔了怔,想了下道:“什么官?”
“翰林院侍讲。”
“侍讲?”
黄氏站起来,似乎也有些承受不住这样的冲击。谢荣如今的官品是七品,侍讲也不过是六品,但是侍讲却可以前去御前筵讲,时常被皇上召见,许多重臣都是从这一步迈出去的,这样的殊荣,岂是寻常六品官可以比拟的!
没想到谢荣进了翰林院才不过两年,就有着这样不可多得的机会!
“这是好事啊!你为什么如此模样?”她越发不解了,压下心中的喜悦问道。
谢荣看着前方墙壁,“他升我的官,是为了拒绝跟葳姐儿的婚事。”
黄氏愕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