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端午只有三天了,按照说好的日子,舅舅一家明日就会举家到梭子胡同来。谢琬早让罗升传话下去二房这日全部都到宅子里来过节,罗矩好容易回来了,自然不能落下他。
罗矩听得她这么一说,便也就放下了手头事,去到梭子胡同帮着罗升忙碌起来。
谢琬这里到了翌日,禀过了谢启功之后,也与谢琅到了梭子胡同。
齐嵩一家于辰时到达。
余氏满以为谢琬就算宅子,也顶多是跟黄石镇上的宅子差不多大,到达谢宅大门外一见到长长的围墙,已经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等进得门后在垂花门下窥得了二门内曲曲折折的廊道,花木掩映之间星罗棋布的亭台楼阁,已是惊讶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宅子该不少钱罢?”
到了谢琬安排给他们一家人住的丹霞院里坐下后,余氏遂忧郁地看着谢琬说道。她真害怕谢琬是掏空了家底置的这宅子,虽然有处自己的地方住着是好,可是这么样倾尽家务去置办它,未免就有些过于大胆了。
谢琬笑道:“买宅子加修缮以及置办花木和家俱,合约七八千两上下罢。”
“七八千两!”
这下不止余氏惊诧,就连齐嵩和一双儿女也吃了惊。
谢琬笑了笑,说道:“舅母勿怪,这宅子虽然花的钱多,眼下我们倒也不差这点。”说着,便就把在京城里开了米铺,以及经营状况告诉了他们。“也不是有意瞒着舅舅舅母,实在是怕被王氏他们听得了风声坏了事情。如今好歹罗矩申田他们都能独挡一面了,我才能敢如此。”
罗矩上前笑道:“舅太太勿要担忧,如今二房一年的盈利,置座这样的宅子也还有余,我们姑娘做事甚有分寸的。”
“这就好!”余氏听后放宽了心,与丈夫互换了个眼神,笑看向谢琬道:“我就说嘛,光凭你们手上那几个铺子,怎么也置办不起这么大的宅子。原来你这丫头倒还有这么一手本事,竟能在京师开起米铺来!”
说完又与罗矩道:“姑娘虽然能干,但到底年幼,你们还得以保护姑娘为上,凡是有危险的事情可不能由着她胡来。更不能被赚钱两个字蒙堵了眼耳。”
罗矩颌首道:“谨遵舅太太示下。”
谢琅笑道:“琬琬做事极为稳当,如今身边能与她不相上下的,只有程先生。”
余氏听闻笑着点头,然后让齐如铮带几个家仆下去抬粽子。
齐嵩因听说谢琬给谢琅请了个颇有来历的程渊为西席,早想要会会,这会儿听他提及,便就道:“不知这位程先生现在何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