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得不到他的回应,把头转过来,正碰上他幽深的目光。她心下一跳,把头垂下去,伸手将茶盏从茶盘里端出来。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托住她的手背。
再将她伸手一扯,便听杯子落在地上,她落在他怀里。
他陌生又熟悉的气息扫在她脸上,她心跳若狂,看着他的胸膛,不敢动,嗫嚅道:“爷,爷喝酒了。”
谢荣垂下眸,手指顺着她脸庞往下轻划,到了她唇边,用指腹抹过去。“喝了点。”
采薇闻着他气息里飘出来的淡淡酒气,再听着他打喉底传出来的慵懒的哑音,仿佛那股酒力已悉数传到了她身上,使她全身都燥热起来。
她顿了顿,壮着胆子抬头,打量烛光下的他。
屋里只点着一枝烛,从他的左侧方照过来,于是他的脸庞一边在明处,一边则落在暗处,显然有些神秘和魅惑。
但是这样照过来,光影又刚好突出了他笔直而高挺的鼻梁。
他已经年届不惑,可是他绝不是一般不惑之人该有的样子。
他的年岁丝毫不曾削减于他的魅力,看起来,他也顶多只有三十出头。他的鼻梁是真的又挺又直,像是手工雕凿的,没有一点不平滑的地方。而鼻尖的阴影遮去了一半唇部,他的唇也是薄而利落的,平时紧抿着,而眼下,唇线微显松驰,没有了那股自持和严肃,而带着几分狂野。
是的,狂野。他半垂的双眼里因为映出了星亮的烛光,那烛光一闪一烁,使得她脑海里立时蹦现出这个词——一个几乎时刻都保持着得体仪容的男子,眼下微薰后的他眼里,就是有着一种从骨子里无声溢出来的肆意和狂野。
“爷……”
采薇忽觉有些干渴,声音也不那么润滑。
他伸出一指覆在她唇上,缓缓道:“褪衣。”
采薇抬起眼,双手颤抖着伸向他的衣襟。
从前在湘园里学过不少取悦男人的手法,到这会儿,全都不管用了。她的十指明明灵活,到了眼下却笨拙得的捉不住一根衣带,她的呼吸本来已经在咬牙控制,可是当他的气息微微地扫到她的脸上耳畔,却又都全乱了。
谢荣坐在圈椅内,静静看着膝上的她动作,忽而他一把伸出手,将她推倒在地上,趋身上去,一把撕下了她的衣袍。
他的眼内虽无热情,采薇却也沉溺在这股深不见底的波涌里。
谢琬闭门休整了几日,秦方就回来了。
“往西北去的确有宫中侍卫押解的队伍,不过他们不让任何人近身,就连护国公府的人也不能近前探视,属下在去的路上正好遇见了护国公府那些人,对方只答应收下衣服财钱,不让他们见面。理由是防劫囚。不过他们倒是答应让被押的那人写个纸条传话给护国公,属下看过那纸条,是爷的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