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道人从道观里走了出来,顺手虚掩上了道观的木门。
他一转身,就看到了一个狼狈踉跄的小丫头。
道人就很随意的问了一句:“你是?”
顾汐表明了自己的来意,说佛院里有一个邪修老道,正在屠杀僧人。
她的同伴让她来搬救兵。
道人恍然的点了点头:“事情紧急,快带我去看看。”
顾汐不疑有他,就带着道人踏上了来时的路。
所以,自始至终,顾汐就没有推开门,走进去过那间道观。
她也并不知道,在道人虚掩的门口……躺着两具新鲜的尸体。
一个年轻道士,还有一个十余岁的女童。
都死了。
……
白衣道人踩在泥泞的血水里,身上依旧一尘不染,连布鞋都没沾染上血迹。
他环顾四周,瞅了眼往嘴里塞血肉的老方丈,看上去也不怎么在意。
他这一辈子在意的东西都不多。
无他,只是懒而已。
一个睡着午觉的懒惰老农,发现自家后院的农场里多出了两个偷溜进来的小家伙。
这两个小家伙在农场里四处闲逛,还碰巧寻到了圈养牲畜的悬崖山洞。
受伤的女娃待在了崖上。
不老实的男娃带着农场苦工闯进了洞里,突然嘴馋难忍,对那些没有成年的牲畜们下了黑嘴。
朝着牛屁股咬了一口,鸡鸭羊都没有放过,全都被他咬的嗷嗷直叫。
老农被吵醒了,往门外走了两步,迈过万里疆土来到了南方的森林里。
他想看看是谁家的倒霉孩子,这么不忌口,连自家农场里养的牛犊羊羔都不放过。
没法没天了还。
但当老农停下脚步,看到了眼前乱糟糟的场景,却无奈和蔼的笑了起来。
一场时间长河里的意外惊喜。
当老农看到少年的那一刻,已然把农场和牲畜们抛掷脑后了。
黄粱是什么,家里后院的一块地罢了。
老农笑的很开心,带着一丝玩味和莫名的情绪。
墙角的顾白水却依旧沉默不语,他小心谨慎的收敛气息,把自己所有的灵魂和本能都压抑在了这副陌生的躯壳下。
他反反复复的告诉自己,如今经历的只是一场梦。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当梦醒之后轮回散去,自己又会回到那个熟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