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容便把面幕取下来递给身后的荔枝。荔枝忙把手里稳着的食盒等物尽数交给长寿,自己去收拾东西,才刚站起,就晃了一晃,差点没摔一跤。
长寿眼疾手快扶住了,嘟囔道:“姑奶奶,您是没坐过船吧?”荔枝涨红了脸,羞窘万分。
忽听林谨容道:“我也是平生第一次坐船。怎样,长寿,你跟着二爷大江南北地去,坐了不少船吧?”长寿眉飞色舞地道:“那可不是?我们当年顺着渚江往南边去,就整整坐了三天两夜的船。”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那可不比坐这小船。二爷晕船,真受罪哦。后来坐的船多了,才渐渐习惯了。”陆缄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坐过船有什么了不起?也值得你这样显摆?”长寿这才明白过来,对着荔枝一揖:“姐姐,得罪了。”
清晨的赤水湖,烟波飘渺,朝阳照在其上,四处碎金跳动。岸边的杨柳还未全数展开叶芽,嫩绿得招人疼爱。
一艘乌蓬小船慢悠悠地离开小小的码头,朝着湖心驶去。渔公是个健壮的中年汉子,一边撑船,一边问陆缄:“陆二少爷,今日是要顺着河道往下游么?”
陆缄笑道:“是,出了湖就顺着河道往下,我们想去看看那个大洞。”又回头同林谨容道:“阿容,取了面幕吧,这湖上也没什么人,不碍事。”
渔婆坐在一旁拣荠菜,笑道:“如今正是农忙之时,又是大橡早的,这湖上没什么闲人,奶奶尽可以舒坦一些的。若是看见有人来了,再避到篷子里头去也不迟。”
林谨容便把面幕取下来递给身后的荔枝。荔枝忙把手里稳着的食盒等物尽数交给长寿,自己去收拾东西,才刚站起,就晃了一晃,差点没摔一跤。长寿眼疾手快扶住了,嘟囔道:“姑奶奶,您是没坐过船吧?”荔枝涨红了脸,羞窘万分。忽听林谨容道:“我也是平生第一次坐船。怎样,长寿,你跟着二爷大江南北地去,坐了不少船吧?”长寿眉飞色舞地道:“那可不是?我们当年顺着渚江往南边去,就整整坐了三天两夜的船。”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那可不比坐这小船。二爷晕船,真受罪哦。后来坐的船多了,才渐渐习惯了。”陆缄扫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坐过船有什么了不起?也值得你这样显摆?”长寿这才明白过来,对着荔枝一揖:“姐姐,得罪了。”
荔枝大大方方地还了他一礼,摸索着往后头坐了,以便林谨容和陆缄好说话。长寿也赶紧跟着往后挪,低声道:“跟着奶奶就是享福哈,就这么一句话,奶奶也护着你。二爷就只会管束我。从前对着苗丫是这样,对你也是这样。”
荔枝白了他一眼,低声道:“那就是你的同题了。二爷最是公道不过。”长寿笑了笑,1小声道:“我是盼着他们一直这样好的,那我们也有好日子过。日日沾光游游山水,吃点好吃的,还不会挨骂,多好呀。”荔枝没吱声。她自然也是盼着他们好的,但她总觉着林谨容有点不对劲,具体的她也说不出来,也许是刚嫁了人还不习惯吧,希望能慢慢好起来。
船头上,陆缄借着袖子遮掩,悄悄把林谨容的手握住了,指点给她看:“你看,赤水湖其实不大,主要就是水清,你瞧,底下的水草和鱼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不是?”
林谨容一笑,看着不远处的一株杏huā道:“那huā儿开得不错。”那杏huā开得粉白绚烂,在波光晨雾里犹如当湖照影的仙女儿似的,陆缄笑道:“我们让他们把船划过去,给你摘两朵插鬓如何?”
林谨容忙道:“不必了,不是去你说的那个落水洞,还有半日的路程么?来回差不多天都黑尽了,就不要耽搁啦。”
陆缄笑道:“你不必管。”果然命渔公往那边驶,渔公笑吟吟地依言而行。
林谨容见劝不住,索性随他去,安安心心看景。船并行不到那杏huā树下,水太浅,船过不去。“只能到这里啦。”渔夫停稳了船,正待要脱鞋下船,陆缄就道:“我来,我来。”于是脱了鞋袜并外袍,高高绾起裤脚。
林谨容忙道:“别。”长寿也道:“二爷,要做什么让小的去就是了。”
陆缄光着脚下了水:“都别管。难不成我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
渔公、渔婆都笑起来:“奶奶好福气。
林谨容沉默地看着陆缄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