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道歉了,她大度一点又何妨。
换成谢胥微愣,眉眼微压:“画纸?你是说……”
吕嫣一瞬间脸上似华彩流过,像是又恢复到平时那漫不经心似笑非笑的样子:“我说出我知道的一切,接下来就看大人自己能画出多少了。”
所谓是骡子是马,拉出来亮亮吧。
看着宛如恢复如初的女子,谢胥眸内再次幽沉了下来。
半晌,他伸手取了一支桌上的笔,墨已经干了,原来他已经许多日没有画出一张画。
“大人知道猫戏老鼠吗?”吕嫣开口说道,主要是在一个戏字,戏弄,“这个人是在把你们当老鼠,戏弄你们,不仅是要杀掉,还要让你们恐惧。”
所以才一个接一个的,用这种方式,先杀掉精神,再杀掉肉身。
“凶手是身高七尺的男子,会武,心理素质极其坚韧,应该是见惯刀兵,达到漠视生命的程度。”
在吕嫣的描述下,一个男子的身形已经慢慢落在纸上了。
一眼望去,就好像脑海中的那个形象开始具体了。
吕嫣嘴角微微扬,谢胥却已皱着眉,紧握笔杆的手不知为何松懈了下来。
他看着吕嫣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想到过,可是,光凭这些,不够。”
应该说远远不够,谢胥根本无法画出更具体的面相。而面相才是找一个人的关键。
“确实远远的不够,大人,”吕嫣不置可否道,“接下来我要说的,才是重点。”
重点?
谢胥的眸中晃了晃。
“大人,我认为,不止一个凶手。”
“什么?”谢胥握笔的手一抖。
吕嫣似乎微微的叹了声:“我们都太局限了,以为凶手必须只能是一个人。”
可是,谁说的?
吕嫣眼底深处的光似乎带着狡黠。
就连谢胥,脑子里也好像哄了一下。
种种像是走马灯一样突然闪过。脑子里仿佛某扇一直紧闭的门,突然打开了。
“大人画不出来,是因为凶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又如何画呢?”
吕嫣其实也是刚想通这个道理的,想通的那一瞬间她简直是神清气明,原来是这样啊,很多所谓的疑案,谜团,实际上当谜底揭开的那一刹那,真的会惊觉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