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爷爷脸色好多了。
爷爷苦笑的说:“安排好了,你爸爸入土爷爷就去一趟西藏。”
奶奶则是笑着没有说话。
妈妈的表情有点奇怪但还是有着笑容。
到了凤凰山陵园。
棺木已经老老实实的摆在了哪里。
而妈妈则过来递给了我爸爸的画像,最后在我耳边说道:“儿子,等一下入土的时候。我支开你奶奶爷爷,这一管东西你就找个借口放棺材里一起埋进去。”
(十八)
妈妈塞到我手里的是一管冰冷的陶器。
圆柱形,两头密封着陶瓷塞子。
我塞入了我的羽绒服口袋,厚重但看不出别扭。
“妈?你把爸化了?你。。。”我轻声的说道。
妈妈伸手过来捂住了我的嘴说道:“乖,听我的。”
我点了点脑袋。
妈妈笑了笑没有说话。
一路上我举着画像,而口袋里踹着的东西却是爸爸的骨灰。
到了送入墓地的入口。
妈妈果然拉着爷爷奶奶小声的说着什么,爷爷奶奶的注意力被支开了。
葬礼的哀乐响起,没有赞歌只有佛经。
我对着工作人员说道:“等等,我有东西想放进去。”
工作人员停下了手上的活,原本打算定死棺木的也停下了手。
我轻轻的挪开了一条缝,将自己的项链放了进去。
这项链正是我十八岁的时候妈妈送的。
当然,我知道。
是妈妈说了慌,说是爸爸送的。
因为这根本不是爸爸的风格。
我想,葬在里面的是个空棺材。
总要留一点念想吧,那就让妈妈自己拜自己认为这是爸爸给的东西吧。
。。。。。。
(后记)
杭州、西湖。
夜里三点三十分。
我从车里缓缓的挪了出来。
这个地方我观察了很久,路人最少也最安全。
冬天,真冷啊。
我轻轻的拧开了陶瓷管口。
白色发灰的粉末,确实像是骨灰。
我拿出了手套一把一把的开始往湖里抛洒着。
也四周的张望着巡逻的警察。
爸,你害苦我了。
骨灰不能托运,我也没有妈和爷爷奶奶那些神通广大的本领。
我瞒着妈妈说去旅游,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个站点。
从北京花了两天来到了杭州。
等我抛到只剩最后一点点时,我将整个管子扔到了湖里。
对着湖面喊道:“爸,你满意了。”
“什么声音,你在干什么的呢?”
我听见远处的声音,还有拿着手电筒照着这边的片警。
我用风雪衣的帽子捂住了自己的脑袋,一路向着反方向狂奔。
“陈安生啊,陈安生。听说过坑爹的,你是不是第一个坑儿子的?”我无奈的喊着。
信里只写了一句。
(儿子,如果可以。火化了,把我的骨灰抛入西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