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一个调皮的孩子,用猩红色的油漆在墙上画的涂鸦。
不过,会有哪个孩子涂鸦是在白墙上涂猩红色油漆啊?
猩红色,涂在白墙上,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恶趣味呢?
真别致呢。
房间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
桌子上,有一瓶墨水和一支钢笔。
桌子旁边,是一个油漆桶。桶里还有剩余的油漆,但都已经干了,而且落了不少灰。
这时,他们才发现,那张桌子和窗帘也难逃一劫——桌面被大量的墨水覆盖,窗帘也沾了不少墨水,但是主要还是猩红色的油漆。
这一切,就好像……这个房间被墨水和这猩红色的油漆“污染”了。
房间的角落里,放着那个油漆桶的盖子。盖子里,是纸烧后留下的灰烬。
“这是……”齐思钧查看着盖子里的灰烬,“他不会把那些日记撕下来,烧了吧?”
蒲熠星:“烧了?”
文韬:“有没有可能,他前面用墨水盖了字迹的那些日记的日期,是一些比较特别的日子,他想记下来。然而后面的日记,除了最后一篇……”
“他都想毁掉,或者说就是遗忘,然后他就懒得拿墨水盖了,索性撕下来。”蒲熠星知道文韬想说什么了,于是顺着他的话说了,“直接一把火烧了,省事。”
“感觉……这个人,歇斯底里的。”石凯看着房间里到处都是的墨水和油漆,“他在这个房间里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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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到了。
齐思钧先说了,“他就是在这里销毁的日记本,在这里盖的墨水,在这里撕的日记,也是在这里烧的日记。”
“那和阿蒲前面猜想的一样。为什么那个人用墨水不是抹,而是泼,那是因为那个人在做这件事的时候精神状态是不正常的。”文韬分析着,“你看嘛,他在这房间里干嘛了。这不就进一步证实了,他在销毁日记的时候精神是不正常的。他销毁日记,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很痛苦。”
蒲熠星:“痛苦……正常人写日记,一般是记录生活。销毁日记,要么是掩饰过去的罪恶,要么是放下过去,再要么是不愿再记起。”
“不愿吧?”唐九洲思索着,“乐队解散了,他说了,那是他的梦。并且那是他那一本日记的最后一篇日记,之后他再也没有写了。”
“可能是之后的日记,都不再符合他在这个日记本第一页写下的那两行字了。”齐思钧可谓是一针见血,“他写的是:我们如星辰,永远陪伴梦想的月亮。之后,他的梦没有了,所以这本日记本也就没再写了。”
唐九洲沉默着,眼眶有些泛红。
蒲熠星:“他的一切,都结束了。”
“这里……哎!”文韬惊讶地发现,“这里有东西!”
“哪儿?”蒲熠星总是第一个回应他。
文韬指着涂满猩红色油漆的墙,“这里,好像是一墙的便签纸!”
石凯来到墙边,伸手触碰着刷了油漆凹凸不平的墙面,他依稀地摸到了一些小小的但十分规则的起伏边缘。
唐九洲:“能把油漆铲掉吗?”
齐思钧:“那找找铲子……”
“这里。”蒲熠星将油漆桶里的那个铲子拔了出来,“有个清洁铲。”
文韬:“那好。”
蒲熠星径直走过去给了文韬。
文韬接了过去,他正要铲,但手上的动作停住了,“不对,这一铲,会不会把便签纸铲烂啊?”
齐思钧:“那咱们轻点?”
石凯:“你先铲下旁边试试嘛?看看力度什么的。”
“好,我试试。”文韬铲了一下那块没有盖着便签纸的油漆。
文韬慢慢地铲了一下,被他铲起的整块油漆都掉了下来。
“可以。”齐思钧点点头,“应该可以的,去试试?”
文韬小心翼翼地沿着要铲除的油漆边缘,慢慢地铲下去。
油漆一块块地落下,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文韬:“来了,来了。”
齐思钧:“慢慢来。”
铲子在一点点靠近,第一块盖着便签纸的油漆被铲起来了。
那块油漆并没有和前面的一样很快地落下,而是挂在那里,没有掉下去。
油漆向外翻开,露出了后面的便签纸。
“这是?”文韬看了也迷糊,“怎么会……”
石凯第一个围了上来,“便签纸……”他拿起那一块没掉下来的油漆,“便签纸是塑料的。韬,放心铲。”石凯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
文韬:“啊?”
“铲吗?”蒲熠星也围了上来,“是不是可以撕下来啊?”
他走到文韬身边,捏住了那一块油漆。
文韬立刻知道了他想干嘛,放下铲子,帮着蒲熠星揭掉墙上的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