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夫妻离开后，福小满恹恹坐在沙发上，像一棵蔫了的小树苗，“原来我的父母是这样子的。”

虽说早有预料，但心里有一点难过。

院长看到那两个人匆忙离开后，在楼下站了会才上去，“事情解决了吗？”

福小满已经拿着手机准备离开，闻言扬眉笑了笑，“院长妈妈放心，他们大概不会再来了，如果还来，您把我的联系方式告诉她们就行。我下午还有工作，要先回去咯。”

院长欲言又止，最后沉沉叹了一口气，“你去吧，这里永远是你家，我们和孩子们都是你的家人。”

福小满笑着说知道，转身后觉得眼眶里好像进了沙子，她忍住那种突如其来的酸涩走下楼。

雷小婉打电话过来问她情况。

“没什么，已经解决了，录音文件也保留好了，我现在就准备回去。”

“好，你去机场吧，我帮你订票。”

雷小婉的职业生涯里带过很多明星，从为公司工作到自立门户，见过更多明星，现在新一代年轻演员的家境放在普通人之中都是他们望而不得的，再不济也是小康家庭，很少有像福小满一样无依无靠单打独斗，身世悲惨到这种地步。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雷小婉当做一个小可怜，福小满上飞机后问空乘要了条毯子，告诉对方她不需要任何餐食后把毯子盖在脑袋上就开始睡觉，旁边座位上有人坐下，鼻尖嗅到一股好闻的木质香。

过了一会儿，经济舱的乘客陆续上来，声音嘈杂，福小满皱了皱眉头，把毯子围得更紧。

来往的人视线总会不经意或刻意的停在蔺容身上，他面上无感，心里烦躁，不动声色地向里转了转身子，又看到隔壁的奇怪乘客，从上飞机就见这人用毯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刚才就注意到乘务员经过时会不自觉注意到他们这边，不止是他，还有身边的这个人，也许是什么明星吧，他心里随意猜测。

起飞后，机舱里逐渐安静，他拿出笔记本处理工作，旁边的人睡得很死，如果不是注意到对方偶尔动一下，他都打算叫乘务员来看看。

福小满睡得不安稳，她好像回到十九年半之前的那个早上，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重温了那一幕。

两夫妻放下孩子头也不回地离开。

昏暗的清晨，寂静的马路，空无一人的福利院大门口，对未来一无所知的婴儿睡得香甜，再睁开眼的时候，她的世界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别扔下我……”

福小满眉头紧皱，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起初蔺容没有发现，靠着椅背喝水时才察觉到，他刚要提醒一下，就听到右后方一声刺耳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