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陈珩真是他的人劫,助陈玉枢除去此子,于我等而言,却也是有益无害。”
素衣道人如此言道。
听得这话,老妇人倒无什么动容之色,只摇了摇头:
“自师弟这话,倒是可见心思不纯了。
我等六宗自前古时代便是声名遍彻诸宇的仙门上宗,与那八派都可分庭抗礼,此等庞然巨物,怎会与一个陈玉枢是荣损相当?
是他天资高绝,才合了六宗之运,若他能够道成,结果自然最好。
但就算不成,于六宗气数却也无多大损耗,补回来,并非什么难事!”
一句说完。
老妇人看向素衣道人,眸光浑浊:
“师弟是因未成道之前,在玉宸派手中曾吃下几回大亏,才欲掺和此事,扫一扫玉宸的威风罢?”
素衣道人微微一笑:
“师姐当真法眼如炬。”
“如今法圣天之事已愈演愈烈,玄派和六宗的几位道君都被卷进了战事当中……数日前,玄冥五显道友还向我宗借了无根树过去,以支撑局面。”
老妇人也不急着给出答复。
过得片刻,她才缓缓将头一摇,道:
“而除法圣天外,还更有后来的太常龙廷。
值此时候,我六宗与八派实是应当勠力同心才是,不宜多生事端。”
素衣道人听出了这话语中的劝诫意味,惋惜一摊手,耸肩道:
“师姐既是如此言语,小弟又怎敢不从,只是……”
素衣道人将目光一转,看向三垣玉崖外,意味深长补了一句:
“纵我不出手相扰,今番的六宗和八派,便也不见得就能安好和睦了。
其他几位道兄想要如何行事,那可不好说呵!”
……
与此同时。
瘟癀宗,一座金碧辉煌,极其巍焕的殿宇内。
委羽道君本是正容端坐在仙台上,旁有童子女侍执宝幢羽盖,鼓钹金鼓,在同阶下的一个道人讲话。
却在方才时候,委羽道君忽得便停了言语,只将目光望向天中,伸手微微抚须,若有所思。
见得此状,那本是在听讲的道人也不敢相扰。
只恭谨低首,目光垂下,一动不动。
所幸这异样也不过是短刹。
未几息功夫,委羽道君便笑了一声,收回目光来。
“今日这片天宇,还当真是热闹,叫老夫都是难免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