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八方风动,宝剑冲星

仙业 鹓扶君 4039 字 6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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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传我号令,速去调集二十大羽武士、四万甲辰道兵,全力筹集丹药阵器,且将我库中的那两口神兵拿去,以此为礼,恭请段圭、金宗纯两位长老主持中军,陈崖师弟亲自押后。

我自领一部大羽武士充为先锋,择日起行,兵发葛陆!”

话音一落,杜瞻等皆是凛然起身,高声应下,声音隆隆回荡于大殿之中,震得久久不散。

“……”

韩印觉看着这一幕,把手中折扇微微一摇,眸光一闪,若有所思。

而数个时辰后。

就在崔钜麾下众修兴冲冲领命,纷纷为此奔走之际,韩印觉不紧不慢却是回到客舍。

他对着侍奉童子吩咐一句,便有几人躬身领命,向外行走,同时庭中也是被下人连忙摆上一桌宴席。

在默坐了半日功夫后,韩印觉抬头看去,只见一道湛湛清光自远空横空飞来,恍如皎星破夜,放大光明。

光中有声音悠悠道:

“怎么,欲以婚约拉拢崔钜之事做不成了,想要我从旁施以援手?韩兄,你莫忘了,对于这真武山而言,我同你一般,也仅是个外客,更何况我与崔钜交情也不过寻常而已。

你若是因此事来找我,那便的确有些病急乱投医了。”

这话中带着几丝调侃意味,韩印觉闻言倒也不恼,只付之一笑:

“外客?兄长都能进真武山的龟蛇大窟中修行了,这可是多少真武山弟子都无缘涉足的重地,如此也能算外客?”

不待那人回应,韩印觉摆手道:

“我今来寻你,是因方才在崔钜处,听得了一个讯息,我猜你应当会感兴趣的。”

“哦?那我倒要洗耳恭听了。”

“崔钜在葛陆的图谋被人毁去了大半,还连带死了个真武山弟子,如今崔钜检点兵马,正预备要亲往葛陆平乱了。”

“就这?”

韩印觉意味深长一笑,道:

“可我若说毁了崔钜布置那人身份不凡,丹成一品,是一方前古仙道大派的真传,且那前古大派,还是玉宸呢?”

此话出口之后,四下空气好似兀自凝住,变得粘稠如水银。

在几个呼吸后,才有声音慢慢响起:

“你的意思,是一个八派六宗出身的人,来到了近域?”

……

……

此时天际之上的那道清光已是落下,随着头顶云气乍一破散,在光中也是现出了一个道人身形。

那道人是一个俊朗少年的模样,青冠白袍,大袖飘飘,两肩之上氤氲升腾,一副仙风飘逸之貌,可是他又生有一对深邃竖瞳,顾盼间幽光隐隐,叫人见之难忘。

“陆审我兄!”

韩印觉主动迎上,含笑行了一礼:“韩某观兄长神气卓然,精元更壮,想必是在龟蛇大窟获益不少吧?”

“大窟不愧为真武山重地,果真玄异莫名,窟中半年,我便已摸到了大弥天罗这门无上大神通的几分门道。只可惜龟蛇大窟的妙处难适用于仙道元神,我若真想修成‘上玄玉策’,苦头还更在后……”

那被韩印觉唤作陆审的少年道人扬眉一笑,自顾自走到桌前坐下,招呼一声,举杯便饮。

“好了,师弟不必多言。”

看韩印觉似还要再问,陆审微微摆手,开门见山道:

“说说罢,那个玉宸的真传,他到底是何来头?”

韩印觉见状也不以为忤,只含笑坐下,将自己的所知一一详尽道出,跟陆审说了个明明白白。

而等得韩印觉一席话说完。

陆审在片刻沉默后,摇一摇头,忽一笑道:

“丹成一品,倒是难得,八派六宗不愧为前古正统仙门,自门中这些弟子身上,便可一窥他们的强盛无极了。

此人若不早夭,大家将来必是少不得要同他打交道!

而至于你,韩师弟,你的心思我倒也能猜得一二来……

贫道身后的师门固然是与八派六宗存有不睦,可这并不意味着,贫道就要舍了在龟蛇大窟的修行机缘,万里迢迢,和崔钜一并去寻那个陈珩的麻烦。你也知龟蛇大窟是真武山重地,进入不易,我若不好生在此修持,那才是辜负了师门长者的教导。”

韩印觉有些遗憾,问道:“可惜了,兄长真无意出手?”

陆审笑而不语。

韩印觉躬身道:“既是如此,那还请师兄将柔金鼎借我一用,待得从葛陆功成归来后,柔金鼎小弟自当双手奉上,还更有厚礼相谢!”

陆审一怔,他也不吝惜什么,从袖中摸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金色小鼎干脆递出。

见韩印觉郑重其事收下后,陆审不禁开口,劝了一句:

“韩师弟,恕我直言,纵韩氏先前对崔钜虽然不薄,可那些恩情,倒也不足以崔钜绑死韩氏船上,婚约之事,恐怕难成。

再且以韩氏的偌大家业,应也不需对一个崔钜就如此殷勤小心吧?”

“婚约之事,或许是难成了,可崔钜此人的性情我是知晓的,他绝不会负人。”

韩印觉将折扇一摇,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来:

“兄长,你不知晓的,韩氏偌大家业,或许是并不需一个崔钜,可我这一脉,却急需这样一位人物!”

陆审闻言摇头,韩印觉这番话倒也是真心实意。

但有些事情真正做起来,又哪是他想得那么容易?

所谓恩大成仇,到时就怕韩印觉眼巴巴凑上相助,崔钜也要撇开干系,不欲再多生事端了……

但陆审并没有说出这话,韩印觉也不追问。

两人默契没有再言,只是举杯对饮。

而就在真武山中崔钜门下四处奔走,暗流渐涌之际,羲平地葛陆,却又是另一类境况。

戚方国。

一间清净庐舍之中。

陈珩趺坐玉榻上,双手微微按剑,周身窍穴不时发出好似蝉鸣般的窸窣声,心跳有如铜钟敲动,震耳欲聋。

而方圆数十里的灵机涌动不止,随着他的呼吸,也在一弹一跳,好似潮起潮落,发出隆隆震响。

约莫过去一刻,玉榻上的陈珩忽而睁目,气息一顿。

他仰起头,双目赫然是澄澈至极,寻不着半丝杂色,一如琉璃。

再一张嘴,一道灿灿剑气须臾飞出。

劈碎屋顶,撕烂烟风,直往沉沉天幕冲去,光彻内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