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保障大明盐业的正常运转。”
“这是臣突然想到的办法,若有不当,还请陛下息怒。”
田靖恭敬的作揖,随后退了下去。
殿内死寂。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田靖的话震住了。
夏之白还只是想整顿盐政,田靖倒好,竟想直接整顿盐务了,若是真这么干,那地方更难插手到盐业了,做什么事,都要落入到各地盐官眼中,而户部也能轻易的进行监督,过往山河悬远的情况,也将大幅减少。
这对朝廷的确是大利,但对他们不少人可是大坏。
食盐可是暴利。
如今借着蒸汽机,他们好不容易,分得了一杯羹,岂能这么甘愿交出去?
而且若天下的食盐,都放在各地大盐厂生产,那朝廷对天下食盐的产量跟销量,岂不是一清二楚,到时地方又如何中饱私囊?又如何上下其手?
而且盐业本就不受地方政府节制。
这就相当于地方很大的税源,被直接控制到了朝廷手中。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钱啊!
更令他们感到惊惧的是,若是此事成了,那以后铁冶行业,是不是也能这么做?其他纺织等产业,是不是同样也能这么监管,长此以往,地方的税源,岂不是都落到了朝廷的监管之中?
这影响的可都是他们的私产。
一时间。
百官恨不得将田靖生吞活剥了,看向他的眼神更像是看一个死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只怕田靖早已是千疮百孔,即便如此,很多官员对田靖的愤怒跟不满,已直接显露在了脸上,甚至直接是怒目而视。
田靖身子微微颤了颤。
他深吸口气,牢牢的站在殿中,没有丝毫动摇。
他没得选。
不疯魔,不成活。
他如今想活下去,就只能孤掷一注。
而且要比夏之白给出的建议还要疯狂,还要让人害怕,唯有如此,他才能成为陛下手中的刀,只要他还对陛下有用,他就能继续活下去,何况他心中也憋着一股气,想告诉那些算计他的人,算计他,就要做好被他报复的准备。
他是个文人,但同样有血性。
这是其他人自找的!
他们不是把他当棋子吗?随意定下自己的死活。
既然对方都这么做了,他又岂能这么轻易放下,他选择直接把棋盘掀了,让这些人彻底失算。
夏之白望着双眸布满血丝的田靖,也是微微有些愣神。
田靖这么激进,完全出乎意料。
这样一来,也将他自身推到了风口浪尖,也彻底成为百官的眼中刺肉中钉,甚至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他也不知这对田靖是好还是坏,但他尊重田靖的选择。
不过田靖的提法,太理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