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邪道所行的归一大阵只是将众力合为一力,化零为整,却没有到物我唯一的境界。
要达成这个境界,非得请动真正的归一大阵不可,但现在却还不是时候。必须等这些通道与归一大阵结合得再紧密一些,气机再交融一些,才好收网。
申轶男走到黄池老怪身边,道:“黄池,你且稍待,如今我分不开神,等赢了这一仗,我便借助大阵为你化去这等阴损道力。”
黄池老怪勉强睁开眼睛,鼻息之间已经是寒霜一片,双眼泛着不正常的青色,道:“师娘,不必担心,我是不死之身,等得起。”
他哆哆嗦嗦将神域之中的一切和盘托出,兵力如何、神通如何、又有几多高手,所知道的一切消息,一字不落告诉了申轶男,而后便闭上眼睛,身上都蒙上了一层寒霜。
黄池老怪带来的信息非常有用,尽管知道他飞尸之身死不了,申轶男也难免有些心绪动荡起来。
她看向歙州左道,道:“诸位,我师弟以身犯险,为我们探明了虚实,更扫除了许多猖神,如今身受重伤。诸位,我收元教虽然为了自身考虑,要同五通神斗过一场,但各位同道又何尝不是如此?”
“还请诸位勠力同心,将五通神赶出歙州!”
歙州左道轰然应诺,声震山林。
而在碧水河神域,金庭大仙则在中帐之中缓缓思索着、考虑着,清点着死籍。
黄池老怪自请而来,自然不是无的放失,一方面清扫了一部分猖神,将死籍上名录勾走,一方面更是为了见金庭大仙一面,给他通风报信来的。
“归一大阵。”
金庭大仙缓缓思索着,他其实并不畏惧这归一大阵,他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归一大阵虽然强大,除非能把申轶男变成四品——可即便是四品又如何?
金庭大仙若只身一人,自然不是对手,但他如今背后站着五通神,站着近万的猖神,还有万余猖神将遥遥助力,这要是拿不下歙州,都不必通惠大王责罚,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唯一要顾忌的,是要在令众猖平等,也令歙州邪道享用平等的时候,不能把这水部猖神尽数坑杀了。
毕竟降服歙州左道是功劳,但要是把部下都给打没了,就又从功劳变成罪责了。
金庭大仙大手一划,道:“就六四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