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大王道:“太湖水神昏庸无道,不能体天心而安民,反而勾结妖魔、出卖水脉,戮害群神、戕害群生,不治不足以彰天道。”
含章看向宫梦弼,宫梦弼神色冷硬,与金龙大王有几分相似。
“可是炼龙宝匣?”含章打了个冷战,道:“是否惩罚过重了?”
金龙大王道:“若用不上炼龙宝匣是最好的,若是冥顽不灵,那是咎由自取。”
他看向宫梦弼,道:“此行以明甫为主,你不可擅作主张。”
含章瞪大了眼睛看向宫梦弼,一种被狠狠背叛了的古怪心绪袭上心头。
宫梦弼笑眯眯道:“含章师兄,还请多关照了。”
这狐狸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好像是能把人心魄钓出来的钩子,但无论如何,此刻都显得面目可憎了。
“你这狐狸!”含章鼻窍里喷出火来,颇有几分不忿。
只是再不忿也没有办法,休整一日之后,含章还是只能接下了金龙大王的谕旨,接过了金龙大王的神印,取来了炼龙宝匣。
这一个石匣,斑驳、古老,石匣上有着洗不净的血迹,缠绕着令人不安的怨气和煞气。
宫梦弼认得这东西,在炼珠法当中曾有提及,炼龙匣乃是秘炼龙魂的神器,如同剐龙台一般,都是为龙所设的禁器,天下龙类,都为其所克。
打开宝匣,任凭这龙类有多大的本事,也逃不过宝匣收摄,最后只会被炼成一滩血水,龙魂永囚宝匣之中,堪比酆都极刑。
金龙大王的意思很明显,令含章去给太湖水神下谕旨,如若听闻,一切好说,若不肯听,那就去死。
含章捧着宝匣,珍之又珍地将宝匣压在神印之下,小心收起。
哪怕是靠近这宝匣,都会让他感觉到不舒服,这匣中的龙魂,都是血淋淋的教训。
宫梦弼得偿所愿,与含章拜别了金龙大王,一道往太湖行去。
出了长江龙宫,含章便幽怨地看向宫梦弼,道:“明甫师弟,你可坑得我好苦。”
宫梦弼连忙摆手,道:“师兄哪里的话,这可是重任,办得好了,便是大功一件啊。”
含章逼近了他,举着拳头道:“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宫梦弼摇了摇头,道:“不可说。”
含章眉头皱起,道:“我如今要随你历险,你却不跟我交底?”
宫梦弼按下去他的拳头,道:“此行干系重大,师兄只要听我命令行事便可,知道了太多,反而会身陷险境。”
含章的拳头被他按下去,眉头却隆了起来,他是钱塘君的子嗣,并非等闲之辈,便是没有亲身经历过,也听闻过许多类似的事情。
以他的智慧,想一想便已经猜出来些许端倪了。
“明甫,你从哪惹来这么大的事?”
他眼中是担忧,不是对自己,而是对宫梦弼,道:“你也只是四品道行,卷入到这等危险境地之中,可千万要小心谨慎,保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