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院使道:“府君,此二物来于幽冥,便交由您来处置了。”
泰山府君看着那两个匣子,点了点头,道:“院使,上面的事情,你亦不可放松。”
张院使丢了个大脸,心中憋着怒火,道:“我岂能善罢甘休!真以为我驱邪院乃是好惹的不成?”
剩下的事情,宫梦弼便完全插不上话了。
不论是上界天王还是幽冥诸君,都不在宫梦弼了解范畴内,不过仅仅是旁听,也足以增长他许多见识。
张院使走的时候已经心气平和了许多,府君是个宽宥的人,除了爱才之心过于沉重,在宫梦弼眼中并没有什么缺点。
张院使在天上任职,同府君这个幽冥的长官却聊得来。看得出来以前两人只是互相认知,还算不得熟知,但如今倒引为知己了。连带着宫梦弼这样的小狐,也得了被他亲厚。
张院使很快便告辞离去,毕竟在神女玉宫,多少不比私下方便。
留下全是泰山一系的人,府君还忙着继续收尾,便也请辞。
最后只留下宫梦弼在玉宫中,这时候,宫梦弼反而是最放松的了,便对着神女央求道:“山长,还请救我。”
宫梦弼说的自然是府君要他拟定章程的事情,苦着脸道:“山长,我一个门外汉,不知其中真意,只有一两个点子便敢草拟这等章程,只怕要贻笑大方,丢了天狐院的脸。”
玉仙神女笑了一声,道:“我叫你接下此事,自然不叫你为难。你尽管去写,有任何问题,随时来问我。”
这下宫梦弼转悲为喜,反而高兴起来了,随后再次恳请:“我请了几个同道相助,方能降服五通,如今他们身负重伤,却也不见院使给下什么赏赐,因此想同山长讨些灵药回去为他们疗伤。”
山长道:“你为他们求药,自是应有之理。但张院使不给封赏,却也是他的道理。人间修行之人,多是上界传下来的道统,不论亲谁、厚谁,都不是好事。因此你那些同道所为,向来是只录善功,待他们功行圆满,便可飞升天界。”
“但在人间的修行,劫难也好,福泽也罢,都是自己的修行。”山长语中隐含着提点,道:“你是为自己的朋友求药,无可厚非,但不应求到我这里来。你立下许多功劳,还未曾来得及封赏,何不去寻荀祭酒,让他给你开个条子,提前去库里支取了。”
听起来弯弯绕绕,但宫梦弼却一点就透,当即拜谢了神女,去寻荀祭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