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自然是和世子有关,失而复得才知珍惜,自然是要向所有人昭示宠爱。
第二件事没有人明着说,但只看这行色匆匆的官吏,四处清场的官兵,便知道是一件大事了。
宫梦弼如今再抬眼去看吴王的气数,便瞧见那如同烈火烹油一般蒸蒸日上的气数烧得一片炽热,隐隐约约似乎有着一鳞半爪似乎孕育出来。
“烈火烹油,能盛几时?”宫梦弼摇了摇头,避开往来的官兵,转道向了城隍庙。
城隍庙大门紧闭,隐隐约约能看到主殿坍塌了一半,不见往日庄严气象,反而透露着阴气森森。
越是恢弘,越是庄严,在其中的神性死去之后,就越显得衰颓和阴森。那彩绘的辟邪似乎都要活过来,透着一种噬人的凶光。
过往的路人打了个寒颤,只听人小声议论着:“这城隍庙也说塌就塌,修缮了好些天了也没修好。”
“我听说是修不好了。”有人神神秘秘道:“几个庙祝全都病倒了,官府着人来修缮,第二日也全都病倒了。”
“请了坊间的巫师来看,吓得当场就晕了。”
“我听说……听说是城隍大老爷死了。”
“别胡说!”听到了这等骇人的消息,那行人打了个寒噤,立刻走远了。
宫梦弼端详着这大城隍庙,庙中各个殿宇尽数清空了,构建在大城隍庙阴阳间隙之中的神域也一片衰颓,空无一人。
这样干干净净、空空荡荡,只有一些近日飘荡来的游魂在此徘徊,想必是天下都城隍来拿的人,若是树倒猢狲散,是不会把鬼牢、鬼狱这样的地方也清得这样干净。
再转头去五通庙宇,几个神婆神汉强颜欢笑、迎来送往,但庙里的猖神已然不见了。以宫梦弼的推测,很大可能是被岳府捉走了。
别的地方的猖神也就罢了,姑苏五通庙的猖神知道了事情太多了,岳府不大可能会放过。
宫梦弼心满意足,甚至幸灾乐祸,金庭大仙积攒了许多怨气,如今也算去了不少。
他化作长风冲霄而起,再度落下,已经在太湖之上了。循着水道直入水府,便被拦在门外。
宫梦弼道:“含章殿下和长江龙女可还在水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