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城隍接过神印,才真正又取回了力量。神力在他与神印间共鸣,涤荡着他的狼狈,让他重新恢复威严的神相。
也就是这时候,他才发现神印上遍布裂痕,散发着雷霆的余波。
“这?”
宫梦弼道:“昨夜有一个骑着红毛羊的魔神带着神印来找我麻烦,言语间多有冒犯侮辱,被我以神雷击之,法相破溃而逃。这神印也遭了雷击,就此失落。是我这五个家臣寻了一夜才寻来,我瞧着乃是下邳城隍的印,便带着印来城隍庙瞧一瞧,正好也问问那魔神是什么来历。”
宫梦弼说得轻描淡写,才叫张城隍心中越发小心翼翼。
五百年前魔罗大王就已经难治得出奇,到了如今变成黄金真性明王,张城隍更是摸不着边了,就被轻易拿下。
结果在这狐仙口中,只是“以神雷击之,法相破溃而逃”,神印都打裂了,语气还是轻飘飘不当回事,就像是被街头小混混莫名其妙骚扰了。
张城隍能屈能伸,神印裂了也不生气,笑着脸道:“尊驾稍待,我本事不济,被那魔神攻破了神域,属下都在大狱之中,恐怠慢贵客,且待我放他们出来。”
宫梦弼目光在鬼牢中扫过,便道:“不必麻烦。”
他伸手在虚空中抓了一下,便听到哗啦啦地崩裂声响起,那是牢房门锁被卸下来的声音。
张城隍就更知道他的本事了。
他快步上前,踢了踢关押着左膀右臂的鬼牢,道:“还不出来迎接贵客!”
他先一步引着宫梦弼去了城隍宝殿,将他奉为座上宾。
不久,陆续就有阴差鬼侍上前侍奉。好在黄金真性明王消失的突然,神域还没有被糟践干净。
张城隍为宫梦弼斟茶,道:“只从苗狐会口中知晓尊驾,从侯老道口中了解了尊驾的神通,今日有幸得见尊驾,还未尊驾请教名号。”
宫梦弼道:“我姓宫,天狐院的生员,表字明甫。”
“原来是宫上仙。”张城隍感慨道:“若不是上仙搭救,只怕我们要被困死在牢狱之中,实在汗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