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清楚呢!力士,我想任用李七郎为上将,许多大臣反对。听右相的话后,我又觉得李瑄连连立功后,不好封赏。准备过几年再提拔他。”
和往常一样,不顺的政事,李隆基都会与高力士谈论。
“这个……请圣人恕老奴直言……”
高力士欲言又止,向李隆基请求道。
“力士与我尽可直言!”
李隆基摆了摆手,要高力士只管说。
“七郎虽年少,但圣人却年老。虽圣人能长命百岁。然功业之事,还是要抓紧呐!今七郎爵不过县男,勋不过轻车都尉。每一战功,逐步以爵位升迁即可。更何况七郎文采斐然,从江南行可以看出七郎有治理国家的能力,等功劳更大时,还可以召入朝中,辅佐圣人。并非一定是节度使掌权,可以先将皇甫将军调回来,让七郎知节度事,待立大功,再将其调回来,亲自授予双旌双节。”
高力士近前,慢声慢语地向李隆基表述。
暗指圣人立功要抓紧。已花甲之年,再等几年,那要等到什么时候,还能超过太宗皇帝吗?
李瑄的勋与爵离最高级还差得远呢!
而且真要平定了吐蕃,可以调到朝廷。
朝廷可是熬人的地方,这有什么顾虑呢?
高力士这番话是李适之告诉他的,也是顺着李隆基心思去摸。
“三郎,你看七郎从边塞带回来的瓜果多好,以后一定让七郎带更多没见过的东西回来。”
与此同时,杨玉环拿起一块冰凉的西瓜,放在李隆基的嘴边。
“在内,能为我分忧者,唯有力士!”
李隆基吃一口美人递来的西瓜,所有郁闷一扫而空。
他险些被误导!
“三郎,鱼上钩了……”
杨玉环轻轻拉了拉李隆基的衣襟。
“咻!”
李隆基提起鱼竿,一条美丽的锦鲤挂在勾上。
杨玉环像小女孩一样雀跃。
李隆基笑得合不拢嘴。
高力士也露出微笑。
……
翌日,朝堂上。
李隆基入座后,中书舍人要禀告日常事宜,却被李隆基挥手制止。
“右相,左相!伱们拟订诏书,将皇甫将军调回长安,免去节度营田支度等使,拜兵部尚书,封临泾县子。免去李将军左千牛卫将军,都知兵马使,临洮军使。拜西平郡都督,升左龙武卫大将军,任陇右节度副大使、知节度事,兼陇右支度大使、陇右营田大使,其余官职勋爵不变。”
李隆基开门见山,下达任命。
这是命令,没有商量的余地。这就是李隆基的权势。
副大使,知节度使。是代行大使之权,处理一切军事、赏罚、调动、任命。实为“上将”!
“启禀陛下,臣认为李将军年龄与资历不足,需……”
一名监察御史出列,他以为还和昨天一样,没想到他的话没说完,李隆基就从座位上站起来,打断他的话斥责道:“吐蕃如此欺我大唐,你想阻挠军功吗?来人,轰出殿外!”
羽林卫收到命令,立刻出列,将这名监察御史挟出殿外。
“臣失礼,请陛下饶恕!”
那监察御史惊慌失措,他大呼的同时,看向李林甫。
但李林甫察言观色,怎么可能理会他。
直至监察御史被拖出殿外,诸臣心中一凛。
李隆基现在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谁阻拦,下场就是被轰出兴庆殿,成为长安的笑柄。
李林甫心里极度郁闷,怎么一天之间,圣人变化这么大?
和他料想的不太一样啊!
木已成舟,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和韦坚一起夸赞圣人英明。
两位宰相发话,又有监察御史被哄出去,谁也不敢再多事。
李林甫看到看到韦坚小人得志的模样,差点忍不住打他一顿。
更烦心的就是皇甫惟明任兵部尚书,他又多一个政敌。
在长安各个坊市遗憾左相罢相的时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李瑄拜为上将的消息,更是轰动长安。
一个十七岁的上将,使宋国公府在失去相位后,并未落下光彩。
少年们在内心中发出“男儿当如李将军”的呼喊。
得知李瑄尚未婚配后,说媒的人快把宋国公府的门槛踏破,连公主们都想将女儿嫁给李瑄。
许多人文人准备向李瑄献诗,渴望入其幕府,完成“献策建功”的愿望。
两京真正的游侠,纷纷前往陇右,希望能在李瑄麾下建功立业。
……
安乡郡,金剑山下。
李瑄正带着亲卫随从,在金剑山下的一个上牧兼视察。
陇右群牧副使张文俨、判官崔漴、金剑监牧、柳锡等与李瑄一起随行。
金剑监有马七千余匹,其中优良可用战马的成年马有八百匹,它们随时可以出监,入战马序列。
“一个月来,我视察十几牧监,为国家战马强盛而感到高兴。但我觉得战马还可以培育更好更多。我准备与栗特人通商,希望能向诸马监引更多优质西域种马,来提升河曲马的后代。”
李瑄在金剑监的草场上,向张文俨说道。
陇右群牧虽然一直有引进西域马,但力度还不够。
马政是经国要政,与栗特人的交流要密切。
河曲马虽耐力良好,挽力强大,但肢体只能算中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