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开始频繁的回家。他还是和从前一样疼爱一双儿女,却变的愈加沉默。常常的,他会盯住娘的背影,呆呆地盯住不放。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有一天,爹忽然背着铺盖卷回到家中,他放弃了计划内临时工转正的名额,在一个阳光大好的春日归来,贷款承包了村里的几十亩荒山。
每天,天刚蒙蒙亮,爹就换上布鞋,扛着铁锨、?头等,去山上挖坑种树。直到天黑透了,他才回家。
从此,娘不断地同爹大吵大闹,家里的盘碗时常战战兢兢地碎了一地。
爹的心似乎被什么给伤透了,他终于不再理会娘,闷声在承包区临河的平坦处搭建起两间茅屋,吃住都在山上。
有日升月落相伴,爹的心似乎慢慢有了归属,他开垦出一片土地,种了很多的蔬菜,养了成群的鸡鸭,又捉来野生的蝎子和土鳖,试着进行人工养殖。
几年的辛苦劳作,荒山像一个弃儿,在爹的手里变成了绿衣飘飘的仙子,几个不同品种的树木已在山上扎实了根,茁壮而繁茂地生长着。
在那两间茅屋的周围,错落有致地立着许多姿态各异的果树,有苹果树,有桃树,有梨树,有杏树,还有石榴树……
春来花开灼灼蜂蝶漫舞,秋至硕果累累枝丫轻颤。
山上的收入不断递增,爹在信用社的贷款一日少似一日,娘再看向那片山时,脸色多云转晴,间或一笑。她开始去山上了,不但给爹送去可口的饭菜,有时还同爹一起并肩劳作。日复一日,他们的关系渐渐缓和,爹也常回家住了。
在羊年羊月羊日的那一天,爹和娘有了他们的小女儿——季月秀,小名秀秀。
爹很高兴,他和娘的感情似乎恢复如初了。他挣的每一分钱又被放回娘的钱匣子里,家中的日子也过的更好了。
一个清秀小巧的身影在季月朋身侧一闪,轻盈落座,他猛然回过神,看清了来人。
“我是季月朋。你是方子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