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知道你去谁家串门了,要我去哪里找你?”
“还用你出去找我吗?就让月朋在家里等着,我不回来,他不能走。”
“月朋是和他同学一起来的,两个孩子明天一早都还要上班呢。”
“你成天跟个没嘴的葫芦似的,跟我说不了几句话,就知道读你的那些破报纸,好像还有多少国家大事需要你操心一样,我出去串个门,找人说说话又怎么了?”
方父想说什么,忽然打了个哈欠,他不再理睬方母,撂下手中的报纸,一个人上床睡觉去了,留下方母独自坐在灯下生闷气。
“今晚村里那些狗叫的可真厉害,除了聋子,没有听不到的。”
“明天一打听,知道是子玉的婆家推迟了订婚的日期,从长舌妇们的嘴里,能有多少好话吐出来?”
一念至此,那些嘁嘁喳喳的交头接耳变得活灵活现,齐齐地涌进了方母的脑瓜子,她觉的头越来越大,仿佛顷刻间要炸开似的,胸口也一阵阵的发慌。
方母没有听懂,或者是听懂了,也做不到爷爷说的那句“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境界。
其实,人类的世界和动物的世界在很多时候,是既有区别,更有联系的。
譬如说,人和狗吧。
这狗呢,只要不咬人,就让它尽情地叫吧,你不理它,它自觉没意思,也就不叫了。
这人呢,要想说风凉话,就让他尽情地说吧,你不理他,他自觉无趣,也就不说了。
“哎!我们这是办的什么事啊?我怎么就忘了月朋他小爷爷的忌日是十月初十呢?”
昏黄的灯光下,季父拍着有些花白的头,万分懊丧地说。
“你是什么意思呀?你说明白些!难道我就记的十月初十是月朋他小爷爷的忌日了?”
季母虽听的心虚,却依然面不改色,反唇诘问。
“我可没那意思,你别想多了。我只是觉的月朋年轻,脸皮又薄,让他一个人去方家说推迟订婚的事,实在是太难为他了。还有咱们未来的亲家,估计一时在村里和众多的亲戚面前……”
“这事要是早些日子知道的话,我会亲自去一趟方家岭,去跟亲家公与亲家母解释并赔礼道歉的。这不是时间短,路太远,来不及吗?”
季母不等季父说完,机关枪似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不说这些了,再说多少也没用了,咱们还是将订婚的仪式办的隆重一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