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玲孤身一人,抱着嗷嗷待哺的幼女,躲在偏僻的小旅馆里。
在季母的承诺下,在对季月朋一厢情愿的假想和期盼中,小年过的清冷寂寞,除夕过的煎熬惨淡,新年喜庆的鞭炮爆出了无边的凄楚与悲凉。元宵节呢?她们母女俩的元宵节又会如何?
肖玲日思夜想,更觉三餐的饭菜寡淡无味。老板娘偶尔看到她时的眼神,倒是充满了丰富的味道。
旅馆门外的小巷深而悠长,窜天炸响的爆竹之上,朵朵烟花绽放,璀璨生辉,放大了旅馆房间的狭小静谧,雕刻着前路的孤苦无依。
虽然季母甘做背后的腹黑推手,可她的诡计能得逞吗?她能否将肖玲与季月朋撮合在一起?从此,既称了自己的心愿,也让肖玲过上幸福的生活呢?
肖玲端详着熟睡中的女儿,不觉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女儿一天大似一天,长的越来越像季月朋了,尤其是她的一双眼睛,酷似他的。而她的右眼之上,细弯的眉毛里藏着的那块小小的胎记,却和她的一样,浅浅的粉色,很特别的心形。孩子小的时候,外人不仔细看,是很难看出来的。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那块胎记会慢慢凸显出来,颜色渐渐变红,至明媚的桃红色。
这桃红色心形的胎记很特别,它来自家族的母系遗传,只传女,不传男。
一天夜里,肖玲抱着女儿,心不在焉地逗着她玩,这个小人儿第一次笑了。
她一笑,现出一对浅浅的小酒窝,真好看!
然而,她笑着笑着,眼眸中清澈的光汇聚成束,猛然幻化……
那是季月朋看肖玲最后一眼时射出的光,是用厌恶、屈辱和仇恨锻造出的利刃。
那束光瞬间垂下去,被那对小小的酒窝接住,立刻又弹起,弹出强烈的反讽。
肖玲一时看的胆战心惊,她差点失手,将这小小的人儿摔到冰凉的水泥地上。
季母心怀鬼胎,日里夜里,盼着盼着,终于盼来了望舒出满月的日子。
一大早,季母避开方子玉,打发季月朋去赶集,置办回老家需要带着的东西。
季月朋走后,季母轻蔑地瞥了方子玉一眼,不由暗自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