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迟钝的方子玉还是愣了一下,然后看看季月朋,再看看望弟,他俩的眼睛的确长的一模一样。
“看把您给高兴的!只有男外甥才会长的像舅舅,再说……”
季月朋怕伤害到季月青,笑着看了她一眼,没有继续说下去。
季父的心忽然“咯噔”响了一声,似乎裂开了一条细缝。
“这小孩子呀,一旦进了谁家的门,由谁来养着,就会长的像谁,我看望弟长的更像月青。而月青和月朋不但眼睛长的一样,还有更多相同的地方。太阳不刺眼了,我们去山上摘葡萄吃。”
季母听了季父的话,心里倏地翻腾起陈年的老鬼,很不是滋味,脸上的笑却未减分毫。
“还是爸爸说的对。”季月朋忙接口说:“子玉,我们去山上摘葡萄,边摘边吃。”
“望舒,让爷爷抱你去山上摘葡萄吃。今年咱们家的葡萄大丰收,一串串的,结的又多又大又水灵。你看中哪一个,爷爷就摘下来给你吃。”季父从儿子手中抱过孙子,又笑着说:“子玉,你和月朋一人提上一个竹篮。”
季父笑呵呵地抱着望舒,一转身,出了大门。
“月青,咱们山里不比城里,这时节已经有些冷了,山上风也大,快去东屋的衣橱里,给你妹妹拿件外套穿上。”
季母抱着望弟,面色和悦地说。
“还是穿我的吧。”季月青说着,脱下自己身上的那件风衣,作势披向方子玉的肩头,又话里有话的补了一句:“妹妹,赶紧穿上吧,小心再着了冷风,又该头疼了。”
“姐姐,还是你自己穿着吧,我不冷。”
方子玉说着,拉起季月朋的手,急步走出门去。
再不赶紧逃脱开去,方子玉觉得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要成团了,那不是因为身体感到的冷,而是心里面感到的冷,一种被虚情假意所包裹,类似于可怕的一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