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缓缓披上浅黄柔和的外衣,在一派喜气中徐徐下落。
村庄里的狗们、鹅们又一波接一波的开始了大合唱,欢送着客人们三五成群的离去。
王海波和季月朋看一眼各自的妻子,也准备起身告辞,他们是很想单独回城的。
季月朋忙于“头三脚难踢”的生意,时常要半夜回家,难免会吵醒不太容易入睡的方子玉。
王海波则盼着能一个人回到城里的家中,无拘无束的和牌友们好好玩上几天。
怎奈方父受不得两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子同时在家,还有他们偶尔发出的哭声。最后,只有方子圆带着涵墨留下来。
方家用来取暖的炉子是烧煤球的,房子很宽敞,又没有吊顶,煤球炉即使烧的再旺,屋里也不会多暖和。
怕方子圆和涵墨冻着,更担心万一会发生的煤气中毒,王母一天几个电话,要王海波赶紧将老婆孩子接回城里去,也可以好好享受一下家中的暖气。
在王母的一再催促下,王海波磨蹭到初六下午,才很不情愿地开上单位的车,去了方家岭。出于礼貌,他客气地邀请方父方母一起去他家小住几日。
方父拒绝了,方母并不客气,还真的跟着去了。
正月十二,吃过午饭后,望舒睡了。
方子玉躺到床上,捧起雨果的《悲惨世界》,刚看了几页,忽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她急忙下床,轻手轻脚地打开门,一眼看见方母。
“妈妈,您怎么来了?”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连你的家门也不要我进了?”
方母神色忧伤地走进屋里,重重地坐到沙发上,盯着方子玉问。
“不是!不是!您喝杯水暖和暖和吧。”
方子玉忙倒了一杯热水,小心地递给方母。
方母在方子圆家中,吃的可口,住的舒服,心里是高兴的。然而人生地不熟的,她没地方串门,只好天天闷在家里看电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