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处偏僻的山村停电是常有的事,作为上一级的乡镇也不例外。
昨夜,镇上的医院又停电了。
值班医生带着一副高度近视镜,在手电和蜡烛合力聚焦的光明里,检查了望弟的伤口,只磕破了皮肉,没有伤到骨头。
医生给这个洋娃娃似的小病人缝合着伤口,认真而用心,只为让她的伤口愈合后,留下的疤痕尽量浅一些,淡一些,形状也能好看一些。
季母的伤口经过消毒,缝合后,她的心中反而越发紧张起来,感觉狂犬病毒是被封在了体内,已经开始蔓延,开始扩散。
年轻的护士看着一老一小,两个病人,克制住内心的好奇,给她们挂上吊瓶,告诉季月朋好好看着,快滴完时,去值班室喊她换药。
季月朋一夜没有合眼,一切似在梦中。他相信自己的亲娘不会如此狠心,也相信自己的妻子不会撒谎,她们婆媳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然而,这误会究竟因何而起,从何而来呢?
季月朋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季母更没有合眼,她是不敢。她一会儿担心明天再打狂犬疫苗是不是太晚了?狂犬病万一发作,是无药可救的。一会儿又想着如何修复自己在季月朋心中既往的美好形象。
想着想着,季母恨极了季月朋的二大娘,恨得每一个牙根都痛痒难耐。
这个挨千刀的疯婆子,她究竟安的是什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