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后的一天,方子玉帮一个抱着孩子的顾客挑选商品。那孩子感冒了,忽然打起喷嚏,立刻将病毒传给了她。好了没几天,大规模的流感来了,她再次中招。
自此,方子玉浸泡在感冒中,她就是那一茬接着一茬,总不见好的一例。
由于要不断地擤鼻涕,方子玉很快有了一个红鼻子。紧接着,两侧的鼻翼又起了皮。鼻孔里也长了疮,生疼生疼的。药片吃着吃着,不管用了,就打针。打针也不见好,只能挂吊瓶了。
三九天还没到,方子玉两只手的手背上布满了针头拔出后结的痂,大大小小,麻子似的,鼓凸着被株连而受伤后的委屈和无奈,压瘪了原本顶起皮肤的血管。
医院和个体诊所里皆人满为患。尤其是县医院,病人太多,吊瓶挂到了走廊里。一些患者被严重的咳嗽折磨着,有人咳的脸通红;有人咳的脸发青;有人咳的肋骨疼;有人咳的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要咳破肺管子;有人一口痰堵在喉咙里,咕噜咕噜地响在那儿,上不来,也下不去,翻起了白眼。
打针吃药,双管齐下的同时,治疗的偏方也跟着满天飞,患者的家属陀螺似的追着跑。
一时间传出一个偏方:萝卜蘸蜂蜜,一吃咳嗽消。人们便疯抢着买萝卜,于是萝卜上的泥巴也顺带卖出了百年不遇的好价钱。一时间又传出一个偏方:川贝炖雪梨,常服咳嗽停。人们又争相挤着买雪梨,实在买不到,也要退而求其次,只要是梨就行。总得让家里咳嗽的病人吃上一碗,即使觉出有些凑合,也算是尽心尽力了。不久,又传出来一个偏方……
偏方飞着飞着,年近了。
严寒和方子圆的劝说都没能将方母留在家中,她照旧每天骑着方子玉给她买的那辆三轮车,或城东城西,或城南城北,不亦乐乎地去几家体验厅做免费按摩,热情地帮店主做宣传,拉人头。
一些人老了,竟跟小孩子似的,店主几个鸡蛋、一两包面条、几粒麦饭石或一番恭维话,就能将他们哄的眉开眼笑。
笑到最后,很多人听信了销售人员对产品的虚假宣传,心甘情愿地将自己的退休金,或儿女孝敬的养老钱,都掏了出来,高高兴兴地买回家一堆保健品或按摩器。
方母长时间待在这些封闭的场所,人员杂乱,空气很差又缺少流通,尽管她一日三餐吃的营养充足而均衡,还是患上严重的感冒。隔了几天,方父也接连打起喷嚏,夜里发起烧来,血压也跟着升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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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方子圆带方父去医院看病,方母的症状明显减轻,还是执意跟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