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全身的关节呀,大的,小的,不酸不疼的,不麻不胀的,没几处了。”
“您是不是又感冒了?”
“我一不打喷嚏,二不流鼻涕,三不发烧,怎么会是感冒?”
“前几天,我在小区遛弯,与一个老寿星闲聊,他说人一旦上了年纪,免疫力太低,有时候感冒了,既不会打喷嚏,也发不起烧了。”
方父蹙了蹙眉头,不屑地说。
“怎么会呢?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的怪事呢。”
“你没听说的就是怪事?那怪事可就太多了。少说几句没用的吧,先让子圆给你量一下体温,看看是不是又发烧了。”
“你个死老头子!你哪天不呛我几句,给我点脸色看看,就不算是一天。还不赶快去对着镜子瞅瞅,你那眉头又拧出一堆‘核桃’了,要是论斤上称卖,也该卖好些钱了。”
“多此一举!你不就是我的一面镜子吗?一面活镜子!”
“人都说,老伴儿!老伴儿!老来做伴儿!白天出门相伴,你扶我一把,我拉你一下;夜里家中相依,你给我捶捶背,我给你捏捏腰;说着笑着,一天过了。你呀!是一点盼头都不给我。这几天,我浑身又酸又痛的,夜里翻来覆去睡不踏实。你倒好,不闻不问,睡的跟头猪似的。我就是死了,你也不知道。”
“你呀,一时半会的死不了!要死,也是我死在你前头。你一天不气我个十回八回的,那天上的大太阳都能乐的翻着跟斗从西边出来。”
结婚几十年,人间烟火里的兜兜转转,柴米油盐的浸泡熏染,终究没有让方母失去对美好爱情的向往,她心里始终住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