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季父入土为安后,季月朋又背负上一重新的债务——人情债。他结交的人多,前来参加季父葬礼的同学、朋友也多,且人人出手大方,收到的礼钱自然很多。用于葬礼的,只是一小部分,余下的,季母全部收了起来。说这些钱以后还要招待来给季父上坟的亲戚朋友,山上有一大批树也快成材了,等采伐后卖了钱,她一分也不要,都是季月朋的。
灵堂上,季母当着众人的面哭的悲悲切切,私下里最关心的却是丧事的花销,每一笔都记在她心中的账本上。
背着季月朋,她还要不时去一趟厨房,盯一下做菜的几个小姑子和妯娌,看看菜炒的怎样?是不是猪肉放多了?油桶里的花生油是不是用的太快……
季月朋的房贷终于还清了,桑大良却并不急于收入囊中。
因为楼市再次出现了拐点,很多一线大城市的房价开始下跌,十八线小城的新楼盘一夜间滞销,即使刚需人群,也有很大一部分在观望。小城的房价虽然数字没变,赠品却花样翻新,赠送家电几大件的,赠送阳台的,赠送菜园的,赠送物业费两年或三年的,赠送……实则是开始了变相降价。
房子,特别是中国人买房子,一向是买涨不买跌的。
桑大良又在等待时机了,他在坐等房价的继续下跌,以便适时捡漏。
因而,桑大良没去法院申请强制执行,工作人员自然也不会忙着结案,季月朋一家暂时没有失去容身之所。
“子玉,过几天我想去趟广州。”
“你去广州干什么?”
“当然是去找工作。”
“怎么忽然想起去那里找工作了?”
“娘说天龙去了广州,很快就找到了一份工作,听上去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