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位大史官都有直接毁灭一整条【十脉】的权能,但他们可能这么做吗?”夏侬将麻将一张张排列好,话语很无奈:“史官是医生,不是杀手,漫游者是药物,不是毒物。每一条病变的血管都有自己的症结,对症下药才能康复,不计一切代价的化疗,只能是在面对致命疾病的时刻。”
谢添闻言看向身旁正面无表情理牌的亚瑟,脑海中不自觉就回想起那三位消失的精灵王,以及衰弱到再无力制衡奥菲斯的洛斯林德……
“你们说完了吗?”亚瑟这时抬起视线问道:“说完了就继续吧。”
夏侬和谢添闻声顿时绷紧了神经,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短暂的中场休息结束,争夺存在的恐怖赌斗继续。
目前场上的局势还算明朗,至少对于夏侬和谢添还算明朗。
赢得最多的自然是亚瑟,而且是一骑绝尘,原先可怜巴巴的小堆筹码已经摞到了腰间,并且他自己的存在筹码到现在连一枚都没输出去。
其次就是谢添和夏侬,他们虽然没赢,但输得也不算多。靠着相互喂牌的打法,基本是输出一批筹码,过两把就能再赢回来。
既然他们都没怎么输,那么亚瑟背后多出来那堆筹码是谁的也就无需多言了。
梅林紧锁眉头,脸色异常难看。
他的道冠与横放在腿上的法杖都已经不翼而飞,就连那身仙气飘飘的白道袍都没了,披头散发的狼狈不堪。
背后小山似的存在筹码已经消失了三分之一,本来骚话不停的魔法师到现在一个屁都没蹦过,就知道他此刻有多窘迫了。
事到如今,夏侬二人也都看出来了,亚瑟根本就是冲着梅林来的,很多时候他宁可自己输掉也要阻截对方胡牌把筹码赢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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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他俩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谢添压低声音问。
夏侬思忖着说道:“你在齐格飞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对他冷眼旁观后的关系。”
“哦……”谢添了然点头:“那确实没得谈了。”
“不过亚瑟未必只为了宣泄,更大的可能是想从梅林的手里抢走阿瓦隆。”
十脉之脱落的【阿瓦隆】。
当前唯一一条脱离史官集团管辖,在宙神的体外独立脉动的血管。所以即便是夏侬,对阿瓦隆的了解也少之又少。
只知道梅林是唯一可以自由出入其中的存在,并且可以操纵【阿瓦隆】联结到任意一条血管上,完成连史官都做不到的奇迹“肉穿”。
“又是熔炉百相又是亚瑟,再加上你们……这家伙可真是个香馍馍啊。”谢添事不关己地说着风凉话。
搞清楚这点后,他和夏侬的做牌也变得随意起来。胡牌的番数只确保自己的存在筹码出入平衡,然后就静静观赏亚瑟绞杀梅林。
虽然他们都很想趁这个机会在梅林这老貔貅身上捞点好处,但有命捞也得有命使。万一不小心把【阿瓦隆】搞来了,那亚瑟的仇恨转移可不是闹着玩的。
“胡。”
另一边,亚瑟漠然推倒牌堆,大量闪闪发光的筹码在他的背后雨落而下。
梅林的脸色顿时一阵发白,嘴唇哆嗦着咳嗽:“咳咳…我的……”
亚瑟嘴角浮起淡淡弧度,后背忽然向后躺去,座下的石凳立时扩张延伸化作一张靠背椅托住他的身体。
这幕光景让夏侬二人瞬间意识到梅林这一次又失去了什么——
风花亭,易主了!
“唉,这座亭子很重要吗?我怎么看他脸色像是快升天了?”谢尔曼磕着果盘里的瓜子问。
夏侬抿了口茶回应:“风花亭是梅林降落大炎的固定坐标,某种程度上算是【阿瓦隆】的一部分,风花亭如果要不回来,梅林以后就来不了大炎了。你果盘拿过来一点!”
“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