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
西屏山,十八营一如往常,将士们聚集在一起讨论着对北莽的战事。
“前线都换了将军,据说一直被北莽的兵锋压制,已经败了好多阵。”
“是啊,大将军在的时候,咱们都杀到北莽腹地了。”
“唉,让那些饭桶领兵打仗,万一战败,我等该如何自处?”
哪怕最寻常的兵士都知道一个好的将军意味着什么,但朝堂却不管不顾,将西北战区的统帅高层全都换了一茬。
那些人会打仗吗?
他们不会,他们只会玩女人!
据说有一位宗亲的将领直接在战场吓尿了。
中军大帐内,一位年约五旬的老将,拿着油灯看着地形图,时不时地发出感叹,最后坐回到桌旁揉着眉头不发一语。
他叫褚天生,是叶长平曾经的心腹战将之一,可惜家眷深陷京师,因此不得不投靠萧云机。
“唉,这么打下去,大乾危矣,我等也将死于一妇人之手。”
“天生。”
突然一道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营帐内。
褚天生下意识抬头,见是叶长平微笑着站在面前,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死命地揉眼睛,揉了两三次才猛然起身跌跌撞撞地跑过来,咕咚一声跪在了叶长平的脚下,悲怆大哭道:“将军啊,将军——”
叶长平虽不再是威震天下的大将军,但在大乾军中依旧有着许多旧部,萧云机只能在短时间内控制一些将领,却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彻底收复人心。
看着旧日部曲这般消瘦憔悴的模样,叶长平不禁阵阵的心痛,一把将之扶了起来,“天生,苦了你了。”
“将军,您……”
褚天生看了看账外,将叶长平拉到了里面,小声道:“将军,女帝下了檄文讨伐您,您为何来此?”
“恰好路过,来看看你。”
“将军,末将有愧。”
褚天生老泪纵横,再度跪下,“可怜家眷深陷京师,不得不委曲求全,还望将军谅解。”
萧云机最擅长那些手段,当初罢黜叶长平之前,她就第一时间控制了将领们的家眷。
褚天生之所以没有被发派到对战北莽的战场上,是因为他和一些将领一样,只是被迫,萧云机深知这一点,根本不敢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