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是万不敢放这些灾民入城的,虽然时时在城外施粥水,但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曲泓秀依着贾琮的意思,在灾民中收养的这些孤儿,不是亲人都死于困顿饿殍,就是不幸走失。
这些孤儿留在城外,不是饿死,就是成为他人的口粮。
只是将他们带入城中也不容易,需要在官府登记发卖,确定有人抚养才能带入城中。
贾琮看着满院子的孩子,说道:“先养一个月吧,等身体再壮实些,我会请人教授识字算术,如有文华之资,将来也可放出去读诗书。”
曲泓秀好奇问道:“养活这些孤儿,自然也是好事,只是怎么突然想到要做这事,还要教他们识字算术。”
贾琮若有所思说道:“前日我遇到一件事,让我想了很多,自从香铺开始贩卖东瀛水玉香水,生意越来越红火,已经开始引人觊觎。
上次你不是说有人企图在香铺入股分销,而且还有胁迫的意思,不外乎是见财起意,意图侵吞罢了,这样的事以后怕少不了。
历来商贾要想长久立足,不为外人觊觎,不外乎三等,一等为内务皇商、中等为权贵庇护之私产,下等为市井中素有民望。
如今我们根基尚浅,哪怕是下等之法,如今只怕也做不了太多,不过总要做一些的。
况且这些孩子身家清白,这个年纪容易教养,眼下就要在金陵开设分铺,将来生意做大了,这些孩子能有大用,也让他们有了自己的生计。”
贾琮突然又说道:“秀娘香铺如今在神京闻名,将来总会有人注意到你,伱在德州的身份妥当吗?”
贾琮因为还是荣国府子弟,又未分家立户,并不方便拥有产业,曲泓秀才是秀娘香铺的大掌柜。
曲泓秀说道:“三年前我在你那所院子住下,便不再想过以前的日子,这几年往返德州几次,于出身来历下了些功夫。
当年德州分舵出事,我也是刚出师不久,门中认识我的人不多,周君兴围剿德州分舵,知晓我身份的人都死在刀兵之中。
外人只知我是德州一名伤残镖师之女,我父亲在我十四岁那年过世,德州官府户籍皆能查证,你不用担心。”
听了这话,贾琮松了一口气,这几年两人关系亲密,在贾琮心中,早就将她看得极重。
两人似乎淡忘了过去,很少去谈隐门的话题,如今听她这一番话,最后的一丝担忧也放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