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委屈的人不是我。”
季聿白十分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
是林连翘。
跟他在一块儿,她除了担惊受怕,就是被人威胁,这么短短的一个多月,她过过几天欢快日子?
最后还……
季聿白只是想想,心脏就仿佛被挖出来一大块,血淋淋地摆在他面前,证明他多么无情没良心。
薛老叹了一口气,“阿白,你该长大了。”
“忌惮你的你并不怕,不忌惮你的人,永远高高在上不将你放在眼里。”
“当初我保护不了你母亲,阿白,我不想你以后也护不住自己想保护的人。”
季聿白心肝俱裂,口中泛苦,“太晚了。”
他最想保护的人……
季聿白几乎每天每夜都在想林连翘。
想她的一颦一笑,想她依偎在自己怀里时巧言笑兮,嗔怪动怒,挥舞着拳头揍他胸口的模样。
季聿白在老宅待了不到三天,便回到了格湾安区。
哪怕这里收拾得再干净,季聿白依旧能从中找到林连翘生活过的痕迹,他贪恋仅剩的那么一点残留,如沙漠中渴求甘霖的旅人。
夜里,季聿白酒醒,踉跄去了卫生间洗澡。
翻找沐浴露时,无意间打开了主卧卫生间内的抽屉。
里面多了一个黑色的盒子。
又是林连翘不经意留下忘记带走的东西。
季聿白眸光连他都不曾察觉的放柔软,指腹摩挲,季聿白将盒子打开。
刹那间,季聿白僵在了那里。
里面是一对水滴状的烟紫玉耳坠。
他亲手戴在林连翘耳朵上,勒令她不许摘下来的……属于他母亲的遗物。
季聿白眼眸赤红,狠狠抓着,紧紧扣着,心中不知是怒是恨,是爱是怨,他猛然将东西砸了出去。
噼啪两声,脆弱的烟紫玉叮的碎裂,再无法恢复。
恰巧有人打电话约他出去喝酒。
季聿白受不了这般安静沉默只有他一人的空荡荡房子,他应约出了门。
酒吧音乐鼓噪,包厢里狂魔乱舞,灯光明明灭灭。
季聿白坐在角落独自喝酒,自己一人形成了别人不容侵犯的领域,与周围格格不入。
唐昼和晋津言看他这不修边幅的模样,相视一眼,全都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不就是一个女人,为了林连翘,他至于这样么?
晋津言走过去,说道,“你不会真喜欢上林连翘了吧?爱上她了?没了她你就活也不想活了?”
季聿白冰冷地看了晋津言一眼。
他的酒量好,喝了这么多,还是一点都不醉。
四周音乐变得舒缓,季聿白倚着沙发靠背,喃喃自语,“老子怎么会喜欢她?”
“老子就是把她当个玩物,玩完就扔,她死了就死了,老子一点都不伤心。”
晋津言听到这话,再看看他这副模样,怎么可能不清楚他是不是口是心非?
季聿白没喝痛快,被人送回去时,还是酩酊大醉。
格湾安区的房子里,季聿白倒在沙发上,往四周看去,胡乱喊,“细妹。”
“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