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启贤大为感动,对宋诚道:
“我那岳丈最喜断案,本地知府的案子尽数被他接手,明日就有几桩案子,我可带你在偏堂听审,但你不可在明日上告,一切等听完我岳丈审案之后再言。”
宋诚对于申启贤愿意相助,自是十分感激的,连连谢过。
之后,两人上了一家酒楼,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临别时,申启贤给了宋诚一块腰牌,可凭此腰牌出入州府衙门。
两人分开后,宋诚感叹了一句:
“世上有志之士不在少数啊!”
“看来老宋今天收获不错嘛!”
夜明的声音传来,宋诚回头看去,发现夜明已经在翻着驴根背上筐里的证据了。
“杨先生,您回来了。这郭家在山义府作威作福多年,所犯罪行,罄竹难书,我一番收集下来,也不过得到了其罪行的十之一二,若是再搜集几天,证据还会更多。”
宋诚有些激动的向夜明汇报。
夜明轻笑道:
“不必如此麻烦,很多时候,一千件罪行和一件罪行并无区别,只看其到底生不生效。”
宋诚若有所思......
一夜无事,第二天一早,宋诚便带着夜明一起到了州府门外,有申启贤的腰牌在,两人立刻就受到了门卫的热情伺候,将两人引至申启贤面前。
申启贤对夜明表示好奇,夜明表示自己只是一个算命的,跟着宋诚来长长见识。
由于距离开堂审案还有一阵,夜明帮申启贤也算了一卦,告知他近日有喜事临头。
申启贤平素听惯了恭维之言,对夜明所言不置可否,看着宋诚的面子上,并未多说什么。
开堂前,申启贤领着两人在偏堂旁听。
通过门帘缝隙,宋诚看清了平州最大的官,知州大人的模样。
这位知州大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上去年纪不小了,眯着眼睛,似乎有点老花眼,此时正摇着官帽,一副迫不及待要开始审案的样子。
宋诚见此,对这位知州大人的印象还算不错,最起码看起来是个热衷政事的官员,比那些懒政不作为的官要好不少。
跟在知州大人身边的就是山义府知府了,只是他这知府当得憋屈,没一点儿一府大老爷的样子,权力都被知州大人拿去了,一天到晚,只能做知州大人的跟屁虫。
很快,堂案开审,两个人被带了上来。
这两人一个叫刘里,一个叫陈四。
刘里状告陈四入室抢劫,陈四反说刘里无故打人,两人纠缠不清。
知州大人一听是这样纠缠不清的“迷案”,顿时来了精神,让两人详细陈述案情。
刘里道:“小人在家睡觉,这人入室偷盗,被小人发现,他见偷盗不成,直接动手抢劫!”
陈四道:“大人,此人一派胡言,小人与他素有仇怨,他趁小人路过他家时,对小人拳脚相向,您看,小人的脸都被他打肿了,鼻子都被咬破了。”
知州大人闻言,一拍惊堂木,对刘里道:
“好你个刘里,竟然无故打人!该罚!”
刘里闻言,大惊:
“大人,是他入室抢劫在先,请大人明鉴。”
知州大人扶了扶花白的胡须,又一拍惊堂木:
“大胆陈四,竟敢入室抢劫,该罚!”
“大人,小人冤枉啊,小人根本就没有抢劫,不然的话,身上肯定有他家的东西,您看,小人身上没有啊!”
知州大人闻言,点了点头:
“不错,刘里,陈四身上没有你家的东西,那就是没有抢劫,是你诬告。”
聪明的知州大人认为自己抓到了漏洞。
刘里慌忙道:“大人,他没打赢小人,这才没有抢到东西的啊!”
“哦,陈四,分明是你没有抢到东西,怎么能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