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浓重的杀伐气息自圣城和南方野地弥漫而起,并蔓延向两方的中间地带,悄然而激烈地不断切磋摩踵着,风声鹤唳,剑拔弩张,圣城内外人心惶惶,里边的人怕外面的人攻势迅猛破城而入,外面的人怕里面的人会有什么不可揣测的后手,天行七杀阵的事儿他们应该还不知道,但根据主事儿人这过激而反常的命令,他们可以猜测到上面的人开始怕了,
嘴上说的不怕,放在心里其实全是假的,都是上有老下有小搁在家里就是顶梁柱的人,怎么能放下心中的牵挂义无反顾地投入到战乱的水深火热中去,所谓参军,不过是为了混点军响养家糊口罢了,除了残酷的徭役制度,若是能靠别的方法获得生存,谁还来趟这趟浑水,就是死了,还不知道自己是为谁卖命的呢?马革裹尸埋骨他乡,想想就觉得不值,可生存这件事对于大多数来说,可从来都不是我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铅云越积越厚,沉闷的空气里似充斥着水汽,压抑得人直喘不过气来,萧聪站在高高的黑岩城墙上,负手遥望着远处那黑压压的一片,目光凝重,
“时间不会太久了……”
第三声嘹亮的号角声响起,似一道划过天地的晴空霹雳,画面如应声而裂的锦帛,破碎开去后取而代之是一片硝烟弥漫刀光剑影,箭弩的飞矢“咻咻”不停连成一片,火炮投掷而出的炸药在城墙下绽放灿如烟花,身披重甲的兵士在城墙上将劲弓拉成满月,箭矢直指城外迅速漫来的一片黑潮,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浩浩殇殇,势头迅猛。
萧聪立于城墙之上,身子挺得笔直,他抿着嘴角冷笑,望着高塔之下成千上百消弭于瞬息的生命,面无表情,这些看上去悍不畏死的人,不过是破罐子破摔心存侥幸着孤注一掷罢了,既然做出了选择,那么就得为自己所做的选择负责,这没有什么好可怜的。
“五个势力竟没出一个天阶以上的,
真是狡猾。”
他冷笑道,转脸看向站在指挥亭下身披金甲的星广浩,发现后者正缓缓捋着腮下长髯,面色沉稳而又冷漠。
“没有天阶以上的高手,玄悦他们便不能贸然出手了,这倒不是什么玄真界不成文的规定,只是若对方与自己实力差距太大,杀伐过狠会招致不必要的因果,于功高者来说是一笔赔钱的买卖,反过来说,若连这等低级角色四大御王都搞不定,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胜之不武,欺世盗名,可若说五个势力里面连一个天阶以上的高手都没有,恐怕连鬼都不相信,至少叶方城这厮的实力绝对在天阶以上,他的血影大法诡异非常,只要取得足够的宝血修为便可进步如飞,扶摇直上,他在夜府主事多年,明里暗里各种渠道应能应该能得到不少吧,夜府和慕容家,暗地里联系,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个才建立起来的。”
萧聪就这么静静地负手立在城墙之上,心里不停的琢磨着,
“可明知是飞蛾扑火,以卵击石,为何还要冒如此之大的风险来攻打圣城呢?就凭他们这几个势力,恐怕连给坤悦塞牙缝的都不够,要换成是五大教还差不多,莫不是独孤家给了他们什么承诺或是留了什么后手?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可星广浩他们又不是傻子,独孤家这边更不是傻子,无端丢进来这么多条性命,图什么呢?”
他思来想去,终究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