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淮泯很想歇假,想好好陪陪胡芝瑶。
自他从德国回来,胡芝瑶失去了兄长,越发依赖他,夫妻间的关系正伉俪情深,这个时候她怀上他的孩子。
钟淮泯激动坏了,但他没法儿歇假。
因为军政府最近正忙的不可开交。
大大小小的议事,接连好些天就没间断过。
“...知道的这是要组织联合会议,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打仗了,有必要搞得这么紧张吗?”
他难掩烦躁,点了支烟,隔着书桌在纪鸿洲面前踱来踱去。
“不就是个联合会议,在哪儿开不是开?谁带头组织的,就应该在谁的地盘儿开!凭什么让我们北上?”
“谁他妈爱去谁去,老子不去!”
纪鸿洲丝毫不受他暴躁情绪的影响,正垂着眼看一份公文。
听他发完了牢骚,才气定神闲回了句:
“不去也行,湘城需要有人留守。”
钟淮泯叼住烟蒂,听言脚步一顿,余光斜斜睨着他。
“...真行?”
纪鸿洲在公文上签字,“嗯。”
钟淮泯立时转过身,抬手夹住烟蒂,顺手摁在书桌上的玻璃烟缸里,低声问了句。
“这么重要的议事,我不去,那你准备带谁去?”
纪鸿洲掀了掀眼皮,“当我没人可用?”
“...不是”钟淮泯双手撑在桌上,“章谨?”
纪鸿洲摇头,在公文角落里印了章,声线淡淡说道:
“阜城离不开人,收编军还在适应,秩序需要有人盯。”
“...老三?”
“他交际能力欠缺,还得历练,不能带他。”
钟淮泯眉峰斜挑,“那还能有谁?我思来想去,这趟都非得我去不可,军政府这边有叶师长留守,你少他妈唬我。”
“你要不想去,可以不去。”
纪鸿洲抬眼看他,面无波澜:
“联合会议要紧,但营地的飞行训练也要抓紧,你留在湘城忙这件事,北城会议那边,我调叶长青随行。”
“叶长青??”钟淮泯尾调拐弯儿。
“北线营区里北城不远。”纪鸿洲站起身,“我顺路到营区视察,就他吧。”
看他不像开玩笑。
钟淮泯,“......”
纪鸿洲绕过书桌往外走,“...何况这趟有秦震关同行,我们相互照应,出不了什么事,放心。”
两军联合的威力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