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谁也没想到刀芒刺穿青鸾鸟还有余力,杨柳躲闪不及,手臂被划了一个血痕。
叶长欢的声音更加轻蔑:
“废物就是废物,便是给你再多的时间,你也是废物!”
她不再停留,反手一切,平滑的刀势强横的在比试台上留下三寸深的痕迹。
每一刀都对准了杨柳。
杨柳眼睛红了,她用尽了毕生所学,每一式她习来的必杀之法都用在了叶长欢的身上。
她只有一个目的,让叶长欢死。
“如此锐利的剑,你居然只攻我的肋骨,大才小用,我若是你的剑,我宁愿自己自断也不愿呆在你的手里!”
叶长欢弹飞自己肋下的长剑,一掌劈下去,声音越来越冷冽:
“杨柳,这些年你如何还没有长进?怎么?青云宗的内门弟子也就如此了吗?我还以为多厉害,要知道你这么没用,当初我把你埋了也不救你!晦气!”
“闭嘴!”
杨柳的灵气横冲直撞,这个时候任何一个筑基修士到了她的四周,都会感到畏人的杀机,她终于忍不住,身边灵气扭曲四动,唯我道太初境初期,青云剑法最强一势,比试台上已经狂风不止,她挥出之时大吼:“我让你闭嘴!”
“该闭嘴的是你!”
叶长欢的发丝飞舞,站在漩涡之中居高临下的看着杨柳,赤霞五行掌劈天盖地,摧枯拉朽般将挥出的巨型剑芒粗暴至极的劈成碎片!
杨柳暴怒理智全失,叶长欢就这么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
声音清脆响亮。
杨柳的头一歪,露出脸上鲜红的巴掌印。
让原本只是想简单观望的修士们呼吸一促。
“这、这也太……”
“残忍。”祁凝吐出这个词。
残忍到即便隔着比试台,旁观者依旧有些胆寒。
修士其实不怕输,输乃是兵家常事,无可厚非。
但是修士最不能接受自己被压着打,必输之时还在一点点的被人摧毁道心。
要知道杨柳修的唯我道,唯我为真,唯我为尊。她的道心可以是自信也可以是自负,唯独不可以不相信自己。
可叶长欢的每一刀,每一句话,都在羞辱她,打压她,摧毁她。
甚至到了临界点,杨柳已经到了暴怒状态,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极度危险时,还被叶长欢一巴掌扇过去清醒清醒。
众人:“……”
连愤怒的资格都不愿意给她,还在所有打败她的方法中,选择了最残忍的一种,可想而知作为对手,杨柳该是多么无力和崩溃。
这无异于虐杀。
“奉天宗的弟子,有几分本事啊。”朝阳宗长老幽幽开口。
这绝对不是反话。
也正是因为不是反话,林鄂的脸色才阴沉了起来。
“够清醒了吗?在面前我大声说话,你也配?”
叶长欢冷笑一声。
巨大的屈辱笼罩上着杨柳全身,前来观赛的千千万万双眼睛跟凌迟的刀一样。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夜,她哭着给两个畜牲磕头,求他们绕自己一命,低贱到宁愿去做仙门侍宠,为人玩物,周围明明每一家都没睡,可是他们却禁闭房门,清清楚楚的听着她最屈辱的时刻。
“你怎么能如此羞辱于我?”
两行清泪滑落,杨柳的从散发之中抬起头,眼眶微红,死死地盯着叶长欢,带着无尽的恨意,一剑破开精神力束缚,大喝:
“你凭什么羞辱我!”
丹田处吞下的药粒开始发热,一股比她之前还要强上一倍的灵气涌入她的体中,这一剑,威力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强大到不可思议。
等她拉开距离,烟尘散去,一滴血滴落在地上。
叶长欢捂住左手腕,血珠快速的往下掉落连成了一条线。
她沉沉的看了一眼。
“哈。”
最后笑出声,眼中不见惊讶和畏惧,反而扔了一颗丹药在嘴里咀嚼了两下,青锋在她手中挽出一圈绚丽的刀花,讥讽:
“我错怪你了,你比我想的强一点,但是依旧还是个废物。”
杨柳被怒气冲昏了头,满脑子都是杀了她,双目泛着不自然的血红:“顾斯善,你就该去死!为何要拦我的路?!你早些去死该多好!为何非要逼我动手!”
强大的灵气以她为中心泛起涟漪,坐在观众席前十名的都不淡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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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正常,这样的实力,都快逼近筑基后期了。”
别看筑基中期和后期只隔了一层,实力却不可同日而语。
杨柳的突然爆发,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倒是上座的几宗长老经验丰富一些,落霞谷长老迟疑:“这是青云宗的秘药吧?大补之物。”
天罗殿长老冷笑:“偷奸耍滑之辈,东洲宗门,越发堕落了。”
说是大补之药,实则能快速短暂的提升修士修为,按道理该是比试禁药,但阴险就阴险在,用的药物都是合情合理,并没有丝毫超出补药的份量,让人无法定罪。
现在见杨柳这般,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即是合情合理,我宗也不好再说什么,要怪就怪那奉天宗弟子倒霉吧。”
林鄂开口,摸了摸胡子,不理会其他几宗长老似笑非笑的讥讽。
看破不说破,奉天宗弟子倒霉就倒霉吧,左右不是他们宗的。
“顾斯善,必输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