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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弟子闻言,怪异的扫了一眼眼前的奉天宗弟子,又看向长孙眉,眼中多了一丝鄙夷:
“天罗宗被屠,所在的势力自然也得再分,没看见吗?八宗正争着何家的归属呢,老祖亲自坐镇,哪一方的弟子赢了,就归属哪个宗门。”
“怎么可能!天罗宗还没灭!”长孙眉红着眼,厉声道:
“只要天罗宗的弟子还在,总有起来的那一天!何家不是宗门的核心家族吗?老祖不是宗门长老吗?为何说叛变就叛变!”
“住口!”那何家弟子一阵灵气朝着长孙眉扇过去!
萧燃出手拉了一把,皱眉道:“有话大可好好说,萧某对何家的待客之道不敢苟同。”
“她懂什么!她居然敢如此羞辱老祖和何家!”何家弟子不比长孙眉激动得少,冷冷的道:
“是,你们天罗宗弟子了不起,张口闭口就能说还有希望在,那他们如何做了呢?还不是跟过街老鼠一般到处躲藏!可何家不一样,自古宗门和家族之间相辅相成,这么一大块无主肥肉,撑到现在已然到了极限!你们知不知道,已经有三个宗门在给何家施压了!何家的生意缩水了十分之一!”
大家族的十分之一可不是少数,更何况这还只是三个宗门的施压,其他宗门多半只是迟早的事,何家再撑下去,说得好听忠心耿耿,但那些家族弟子呢?他们便不吃不喝活该一起饿死吗?
“那、那怎么办……”长孙眉捂脸:
“宗门没了,何家也不管了……我们又该去何处……没有家了、再也没有家了……凭什么啊,凭什么是我们?我们做错了什么?公输淮,你不得好死!”
其他三人哑然,听着这哭声难以言语。
最后何家弟子将云横和长孙眉带到了奉天宗弟子所在之处。
萧燃作为金丹修士,还得再分开。
至于云横……云横现在有些坐立难安。
他记得他只是来护送几个人的,赚完八万灵石就可以分上十分之二,好不美哉。
当然,这里面的十分之一是萧燃的,这个内门师兄对只有他和孙袅袅存活这件事耿耿于怀,他利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
他对此并不愧疚,像他们这样的天才,这点灵石怕是连塞牙缝都算不上,而他却需要精打细算,逢谁都陪上笑脸,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但……
“所谓争夺,是怎么个争夺法?”
他试探的问边上的何家弟子:
“我们来何家本是找些故人的,但现在这番情景算是找不上了,如此,我们不若先离开,坐阵法去天罗宗吧?”
何家弟子面色冷漠:“老祖说过,进来的人,在争夺结束之前,就不要出去了。”
“至于天罗宗,你们会去的。”
云横:“……”
他心里越发有不妙的预感。
周边的奉天宗弟子和他隔了些距离,真是奇怪,他在外门那么久,这一百多人居然一个不认识,不过内门两万人,外出历练或者名声不显的何其之多,他不认识也不奇怪。
像是猜到他的想法,何家弟子道:“所谓争夺,那便是强者为尊,何家只跟强者,各宗既然想要何家依附,就得展示自己宗门的实力。”
“是以需要每各宗聚集的弟子组好队,稍后参与比试。”
“当然,这些参赛者里,只能金丹以下。”
“为何?”
“金丹修士太多,秘境容易失控爆炸,何家还没有那么大的能耐修复,”
“……”
云横总觉得这股抠劲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高台上,各宗长老明潮暗涌。
林愕气势最为张扬:“哈哈哈哈哈,临曲城不愧是临曲城,风水倒是极为不错。”
那语气,好似这儿就是他的一般。
其他几宗冷笑,立刻便出言反击。
也就杜涟漪喝自己葫芦里的酒,眼睛眯起,像是醉了,也不接话。
但林愕怎么可能放过她?
奉天宗和南弦宫不睦已久已经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讥笑道:“杜长老,听闻你外出宗门几百年不见踪迹,怕是没见过这样庞大的仗势吧?”
杜涟漪:“关你屁事。”
林愕笑容一僵。
“你!奉天宗的人已经这么威风了吗?杜长老如此说辞,也难怪奉天宗如今一年不如一年,孱弱可笑!”
杜涟漪眉头都没皱一下:“关我屁事。”
林愕:“……”
一坨打在棉花上不过如此!
听闻这个杜涟漪还有一个诨号叫“酒疯子”,修逍遥道,如今看来所言不虚,全然没有半分维护宗门的意思!
“好了。”
苍老的声音响起,坐在正中的何浩岚终于开口,让在座的所有人下意识的警惕起来,唯有杜涟漪,依旧老神在在。
这位何家老祖自出现时就有意用威压压着所有人,霸道且专横,出口时,语气却罕见的祥和:
“涟漪,你又何必和小辈计较,都是些不懂事的娃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