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踽不吃她这一套:“仓乾这个徒弟从来只跟着他走,你何时见过他一次,哪来的的熟悉!有话就问,鬼鬼祟祟的,一看就知道心怀鬼胎。”
明人不说暗话,叶长欢低头:“所谓内门,好似并没有兄长说的那般简单。”
“你想知道?”仓踽瞥她。
“我不过好奇。”叶长欢出声:“同样是内门弟子,眼前这位师兄和当初进入妖界的内门师兄似乎并不一样,再者,当初与我等一起进入奉天宗选入内门的弟子,似乎也从未有过什么消息。”
按道理宗门为了扩宽威势和招收弟子,往往会让自己宗门内的天才打出名声,最好名声越大越好,譬如南弦宫,如今名声最大的就是年轻一辈之中能号称第一的宫叶。
可奉天宗却全然相反,除了杂役处和外门闯出来的天才,内门天才的消息几乎一片空白,也就萧燃等人稍微有些名声,也极为低调。
“你以为那群老家伙不想?”仓踽倒没有隐瞒的意思:“那也得要有人啊?内门那个空壳子,进去的弟子还没待几日就得到处跑,何来的心思去打架?”
他话已至此,仿佛无心之言,但叶长欢却明白了壮汉的意思。
奉天宗内门弟子不是不想打出名头,更不是一直待在内门寸步不离,而是他们或许根本就不在内门。
甚至……不在中洲!
“轰——”
如此动静,不惊动长老是不可能的,南弦宫反应极快,不过短短时间,不少强悍的气息就朝着下了云舟的众人靠近。
为首之人叶长欢倒是熟悉。
南弦宫外门长老——林鄂。
“何人胆敢闯我南弦宫?自找死路!”
他来势汹汹,身后一群长老匆匆而至。
才要继续开口,仓乾就已经抬头了:
“失礼,今日前来,是为了商议南弦宫叛徒一事,敢问轩辕泓何在?且让他来见我一面。”
“叛徒?”林鄂听此表情一变,再听见“轩辕泓”这三个字后惊怒:“谁让你直呼宫主名号!什么叛徒,这里没有叛徒!休要污蔑我南弦宫!简直无稽之谈!”
他面色无异,衣袖下的手却颤抖不止,难怪、难怪这几日都没消息传来,计划居然失败了!
可即是失败了,他又怎么可能会承认?他们与蓬莱来往,不留一丝痕迹,绝不会有任何证据,只要打死不认,对面又能如何?更何况南弦宫早就是中洲最强,何须要给这群人解释?!
“你放屁!”
乔成济挣脱开长老的封印,目瞪欲裂:“你们南弦宫的人和青云宗的联合起来将我们往死路上带!还敢狡辩!”
“我师弟师妹就惨死在妖界之中,亲眼所见,如何有假!”屠献也忍不住大喝。
“我等九死一生,难道还会说谎不成,你们南弦宫休想不认!”
进入妖界的一群小辈哗然起来,他们九死一生,到头来却被轻轻揭过,那那些死去的人,消散的亡灵又算什么?
“咳,林长老,南弦宫可能真的有叛徒,要不先行细查?”落霞谷长老提点了一句。
奈何林鄂根本不听,眉目一竖:“我宗之事何须你指摘!尔等休要往乱泼脏水!没有就是没有,不想要被围剿轰出去,就快滚?”
落霞谷长老脸色难看了起来。
仓乾嘴角微勾:
“轩辕泓确定不来见我?”
“宫主闭关!概不见客!”
他点头:“好,那便不见吧。”
“呵,奉天宗,也敢舞到这儿来?”林鄂闻言不屑一笑,轻蔑的扫了对面的一群人:
“算是个什么东西?”
就算他们做了又如何?有实力让他们认吗?
他心情舒畅的想着。
下一秒,一阵几乎要将他五脏六腑碾压成碎的威压压过来,他气血不稳,直接倒飞出去!
“长老!”
有弟子惊叫一声。
却很快也没动静了,因为他早已被活活震晕过去!
那些尚且有些意识的长老惊恐的看向一步一步走上前的白衣修士。
化神?炼虚?合体?还是大乘?
他们分不清,也不明白,为何会冒出如此强悍之人,光是威压就能碾压众人!乃至连指头都不屑于一动!
只不过他们现在还不知道,这将是他们毕生难忘的一天。
全然没有防备的南弦宫被人直捣黄龙,那个白衣修士好似随意游逛,脚步轻而平稳,他眼中并无杀气,却将每一个想要向前之人牢牢定住!
直到他走进了南弦宫大殿。
“不、不……那不是你能坐的!”
林鄂被那名内门弟子提着丢在大殿中央,苏醒过来,看见仓乾就要坐上去的位置。
南弦宫宫主之位!
在自己宗门被外人坐着去,于南弦宫而言,无异于奇耻大辱!尤其是知道这人还是奉天宗宗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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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并无人听他的,仓乾坐在高台,南弦宫内门长老姗姗来迟:
“怎么回事?何事如此喧哗!”
才一进入,抬头看见他的脸之后骤然止住脚步。
和林鄂不同,这个外门长老不过短短几百年的修行,自然从未见过仓乾一面,可内门长老却不是,他的唇微微颤了颤,面色惨白。
几乎不用猜,蓬莱失败了!
“仓、仓宗主。”
他试探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