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封上斑驳血迹,未见署名,我刚要接过,他忽而又收回了手。
他看着我,心口突如其来一阵细密的钝痛,指尖紧紧捏着信封,缓了口气道,“你杀了宫流商后远徵一直怪自己没有早些察觉你心里的恨意。”
宫远徵目光落在那信封上,心下明了,犹豫片刻,微凉的指尖轻轻抚上了我的手背。
我偏头看过去,才发现那双锐气的墨眸此时早已氤氲着一层水雾。
“在那之后每当我外出宫门,远徵都要跑来角宫一趟,他拜托我,如若遇到当年与你母亲打过交道的门派,定要询问他们是否留有你母亲的遗物。”
宫尚角眼底透出担忧,话含在嘴里化为叹息,“此次我前去相助玉清门,门主被无锋重伤,弥留之际亲手将这封信交给了我。”
时隔多年,再次得到娘亲的消息,我有些无措,面对宫尚角再度递来的信封,鼻腔蓦地有些发酸。
记忆里娘亲常年被流言蜚语缠身,错失了年少的爱人,身在宫门的她一直郁郁寡欢。
后来老执刃不忍她一身本领却要被礼教压迫,便下令让她外出斡旋江湖,那段日子她多次陷入险境,险些殒命,可那却是她此生最为舒心的时光。
那时我亲眼看到了女子被世俗裹挟的一生。
“老门主觉得你娘亲死得蹊跷,于是没有将这封风长老留给你的绝笔信立刻交于宫门。”
五年前老门主曾来过旧尘山谷,当时我刚被打落风川崖,他得知后犹豫再三还是带着信悄悄离开了。
我指尖忍不住发颤,信封的触感如同针尖入心,令人无法忍住眸中的咸酸。
宫远徵知我生性要强,抬手抽走了我指尖的信封,而后起身拉住我的手腕,“哥,我们先回徵宫了。”